次日黃昏時分,國相府果然派了人來相請,乃是國相府的總管,齊寧見令狐煦派來的並不是官員,而是自家總管,心中便曉得這算是家宴,並不算正式。
國相府備了車駕,雖然也請了吳達林,不過擔心這邊發生什麼意外,吳達林決意留下,齊寧則是帶著齊峰等幾名隨從以及一隊護衛去往國相府,他也不管北漢使團,來到國相府前,齊寧下了馬車,只見到朱紅色的大門左右旗杆高聳個,兩頭猙獰威武的玉石獅子盤坐門旁,一排白玉階石直通到前廳,氣勢頗為豪雄。
大門正中寫著「國相府」三字,筆走龍蛇,氣勢非凡,齊寧看在眼裡,心想這國相府如此氣派,亦可見令狐煦在東齊的地位。
這時候瞧見後面跟上的馬車也停下,煜王爺和北堂風先後從兩輛馬車下來,火神君和幾名侍衛跟隨在北堂風身側。
忽聽得鼓樂聲喧,只見一人束髮高冠,身披紅袍,腰圍玉帶,以搶步迎出來,齊寧打量一眼,見來人年過五旬,相貌堂堂,頗有儒雅之氣,滿臉帶笑,聲音洪亮:「貴客臨門,三生有幸,三生有幸。」
齊寧知道此人應該就是令狐煦,和煜王爺一起上前去,幾乎是同時拱手,令狐煦笑道:「煜王爺才高八斗,博古通今,我是早有耳聞,早就想一慕真顏,今日得見,夙願得償,實在是快慰平生。」
煜王爺笑道:「令狐國相過譽了,令狐國相治國安邦,有經天緯地之能,實乃齊國之福。」
令狐煦哈哈一笑,看向齊寧,神情肅然,竟是拱手道:「這位想必就是錦衣候,後生可畏,錦衣候年紀輕輕,卻被楚國委以重任,亦可見錦衣候的才幹。此番如果不是錦衣候,太子殿下便身陷危境,我齊國上下,都感念錦衣候的恩德。」
煜王爺有些迷糊,泰山王謀反,東齊自然是竭力控制訊息傳揚,煜王爺到如今尚不知端倪。
令狐煦顯然知道這種事情遲早會被人知曉,也沒有打算隱瞞,嘆道:「王爺有所不知,泰山王起兵謀反,欲圖趁太子殿下狩獵之際,領兵攻殺太子殿下,幸虧錦衣候仗義出手,這才讓太子殿下轉危為安,錦衣候年少英雄,實在是讓人欽佩萬分。」
煜王爺微微變色,一旁走上來的北堂風聽得令狐煦之言,更是吃驚。
北漢使團此番前來,本就是得知南楚方面的動作,擔心楚國當真與齊國結盟,所以立刻派出使團來與處過一爭長短,能夠與東齊結親固然最好,可就算無法結親,也斷然不能讓楚國成功。
但令狐煦此時一番話,卻是讓煜王爺和北堂風心下都是一沉。
泰山王造反,齊寧救過東齊太子,也就等若率先施恩於齊國,如果太子感念齊寧的恩德,偏向於楚國,此番事情也就異常麻煩了。
煜王爺神情一變而過,依然帶笑道: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,錦衣候也不愧是錦衣齊家的人。」
北堂風喜怒形於色,自然不似煜王爺那般善於掩飾,臉色難看至極。
「令狐國相,這位是二皇子北堂風。」煜王爺向令狐煦介紹道:「二皇子是奉了皇上旨意,親自前來齊國面見貴國之君。」
北堂風這時候才收了臉色,勉強帶笑,上前拱手道:「晚輩拜見令狐國相!」倒也是顯得彬彬有禮,齊寧在一旁不動聲色,心知北堂風這般做,煜王爺事先自然是有過交代。
令狐煦一臉和氣,笑道:「後生可畏,後生可畏。」抬手道:「來來來,酒宴已經在花廳設下,煜王爺,錦衣候,二皇子,咱們先入席再說。幾位,今日只是家宴,頗為寒酸,諸位可莫見笑,不日皇上會親自召見諸位,到時候皇上會擺下國宴款待諸位。」
幾人互相客氣一番,令狐煦在前領著眾人往花廳去,雖然令狐煦並無阻止,但楚漢兩國卻也知道規矩,不至於將隨從全都帶入進去,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