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可知道,你幫助楚國攻打北漢,就是背棄自己的血脈,背棄整個北堂一族?」北堂慶目光銳利:「北堂一族內部的爭鬥,那是家事,可是與楚國的爭鬥,卻是關乎到整個皇族的利益,你想數典忘宗,被北堂一族唾棄?」
齊寧搖頭道:「我並沒有認祖歸宗,所以也就談不上是北堂一族,至少眼下,我還姓齊!」
北堂慶赫然握起拳頭,齊寧看在眼裡,淡淡道:「如果要動武,將你九宮山所有人都調過來,也未必是我的對手。」
北堂慶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,大笑道:「如此說來,我竟然生下了一個叛逆?」
齊寧並不與他爭執,道:「我來九宮山,不是為了見你,是為了寰宇圖,我知道你手中有寰宇圖,如果你真的想補償你當年犯下的過錯,那就將寰宇圖交給我。」
北堂慶逼視齊寧眼睛:「你要寰宇圖?」
「天下終要一統,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。」齊寧道:「將寰宇圖交給我,可以讓這場戰事儘早結束,早一日結束,也就會少死很多人,而且天下蒼生也就能早一日得享太平。」緩緩站起身來,道:「如此一來,你確實可以彌補曾經的過失。」
北堂慶與齊寧對面而立,背負雙手:「你是要讓我將匕首交到你的手中,然後你用這把匕首刺穿我的心臟?」
「這個比喻並不恰當。」齊寧針鋒相對:「你既然要將對母親的歉疚彌補在我的身上,就該弄清楚我需要什麼,而不是你決定給我什麼。我不需要你給我的天下,我需要的是一張地圖。」
「如果我告訴你在這裡你得不到寰宇圖,你會如何?」
齊寧道:「我會下山。只不過我更加斷定,你對母親所謂的愧疚,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,相比起母親,你更在意北堂的江山,因為在母親和江山之中,你選擇了後者。」
北堂慶眼角抽動,慍怒道:「我不允許你這樣評價我對你母親的感情。」
「你覺得我是在評價?」齊寧笑道:「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。如果母親泉下有知,知道她在你心裡的分量甚至及不上一張地圖,不知道是否會後悔當初的選擇。」
「砰!」
一聲悶響,北堂慶一腳踢在桌子上,桌子頓時被踢翻出去,上面的碗碟碎滿一地。
齊寧心知作為曾經的漢軍主將,北堂慶有足夠的耐心和冷靜,此時突然發作,只因為自己的話真正刺在了他的軟肋之上,而自己這一刀,真正是紮在了北堂慶的心臟之上。
但齊寧心裡更清楚,他自己此行的目的,只是為了寰宇圖。
得知了小貂兒的身世,確實解開了自己心頭的謎團,但齊寧不是小貂兒,雖然擁有他的身體,但卻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,知道身世之後,齊寧的感覺只是恍然大悟,而沒有任何激動和欣喜可言。
齊寧算不上是胸有大志的人,但卻是一個心存憐憫之人。
他初來這個世界,就在流民遍地的會澤城,見識了因為戰爭導致的流民之苦,親眼目睹那些逃難的姑娘們被當成貨物任意買賣。
那只是冰山一角。
沙場之上,多少人血染大地,敵我雙方計程車兵,都有家眷,他們的陣亡對一場戰爭來說算不得什麼,但對一個家庭來說,卻是天塌地陷。
那些身居高位者為了自己的利益,明爭暗鬥,但流血的卻是那些無辜的百姓和士兵,那些戰死沙場計程車兵和妻離子散的百姓,沒有人會在意他們承受著多大的痛苦,身死之後,甚至連一塊刻有名字的墓碑也沒有。
戰爭的延續,付出慘重代價的只是天下蒼生。
齊寧當然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繼續下去,他盡心輔佐隆泰皇帝,就是希望天下戰亂儘早結束,還給天下蒼生一個太平之世,他也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