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琨渾身一哆嗦,頓時不敢動彈,卻聽那聲音道:「陳會長,轉過身來吧!」
陳琨深吸一口氣,轉過身,見齊寧正站在奄奄一息的盧子恆身邊挽起袖子,這時候眾目睽睽,陳琨勉強拾起威儀,冷聲道:「你……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在年會上出手傷人,咱們……咱們送他去見官。」但這時候卻又哪裡有人敢上前一步,一個個唯恐被齊寧盯住,紛紛後縮。
田雪蓉見到齊寧為自己出頭,心中自是感動,但也擔心鬧出人命,更擔心齊寧有失,急道:「不……不要亂來,咱們……咱們走。」
「東家,你坐著,這事兒今天不解決,不算玩。」齊寧淡淡道:「我只是想告訴他們,無論做什事情,說什麼話,都是要自己負責。」向陳琨招招手,像招呼小狗一般:「過來過來,咱們聊聊。」
陳琨眼角抽搐,道:「沒……沒什麼好聊的……!」
齊寧眉頭一緊,冷笑道:「我讓你過來,你耳朵聾了?」
陳琨還要再說,齊寧卻已經欺身上前,眾人只瞧見影子一晃,齊寧已經如同鬼魅般到了陳琨面前,也不廢話,抓住陳琨一隻手臂,直接往裡面拖過來,陳琨心驚膽戰,大叫道:「你……你要做什麼,你……放手……!」
苗梓逸也沒有想到田雪蓉身邊的夥計竟然有如此身手,還真擔心事情鬧大,畢竟這裡是東海,這小夥計現在威風八面,可是這般鬧下去,這年輕人只怕都不能活著走出東海,上前勸道:「寧哥兒,算了,算了,這事兒就此打住,陳會長年事已高,你還是不要為難他。」
齊寧對苗梓逸倒是很有好感,雖然苗梓逸後來沒有繼續為田雪蓉說話,但他也能理解苗梓逸的處境,溫言道:「苗會長,並非我不給您面子,剛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,一群人圍攻我們東家一個女人,這且不說,盧子恆趁人之危欺辱東家,這老傢伙竟然在這裡顛倒黑白,無中生有,褻瀆東家的名譽,你知道一個名譽對女人的重要,這事兒若不說清楚,讓東家蒙受不白之辱,那可算不了。」
苗梓逸皺起眉頭,齊寧卻已經一手揪住陳琨的衣領,目光如刀:「姓陳的,我問你,你剛才說東家到你宅子賣弄風騷,是你無中生有,還是確有其事,你現在老老實實說出來,要是有一個字的謊話……!」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,冷聲道:「老子一茶壺砸爛你的腦袋,你信不信?」
陳琨這一生中何曾經歷過此等情景,魂飛魄散,戰戰兢兢道:「老夫說的……說的都是……!」已經瞧出齊寧目露殺機,那茶壺也已經微微舉起,雖然他也在乎名聲,但比起性命,名聲實在是一錢不值,只能道:「老夫剛才說的……說的都是一派胡言,不是……不是真的……!」
「哦?」齊寧冷笑道:「既然如此,你為何要汙衊東家?」
「我……!」陳琨感覺那茶壺隨時都要砸在自己的腦袋上,只能道:「我是擔心田東家在東海做生意,弄得大家都沒飯吃,所以……所以杜撰編造,想……想讓田東家待不下去……!」哀求道:「你放了我,咱們……咱們一切都好商量,老夫可以……老夫可以和大家商量,讓田家藥行留下來……!」
齊寧知道這老傢伙的話一個字也不能信,無非是權宜之計,只要脫了身,定然會報復,他放下茶壺,打量了陳琨一番,忽地伸手,揪住陳琨幾根鬍鬚,用力一拔,陳琨慘叫一聲,已經被齊寧生生拽下一綹鬍鬚來,頜下頓時血流如注。
齊寧鬆開手,拉過一條長凳坐下,淡淡道:「其他人我也不一一算帳了,給你們一條活路,每人揪他一綹鬍鬚,揪下來的,現在就可以離開,否則誰都走不了。」指向一名個頭大的中年人道:「你先來!」
那人身體一震,賠笑道:「我……!」
「少廢話。」齊寧伸手從桌上抓過一把瓜子,嗑著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