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……!」陳琨見田雪蓉毫無退讓之意,頓時一陣咳嗽,氣急敗壞道:「好,先前還說為民謀福,轉眼間就變了臉,這等虛偽之人,我們東海確實容不下。」
四周便有商戶奉迎道:「原來田家藥行果真是這麼一個東西,都說你們做進太醫院,這中間別有隱情,看來果真如此。」
「對陳會長如此無禮,驕橫跋扈,這樣的人就該從藥行界除名。」有人憤憤不平道:「從今以後,你們田家藥行不要踏進東海一步,還不快滾。」
「滾,口是心非的婦人,這裡不歡迎你。」
頓時有五六個人大聲叫喊起來,衝著田雪蓉滿是侮辱之言,其他人這是也許是覺得這麼一大群人圍攻一個婦人,傳出去也不大好聽,所以都是沉默不語,有人冷眼旁觀,有人幸災樂禍,只少數幾人覺得有些不妥,但卻也不敢多說什麼,滿滿一屋子人,卻沒有一人為田雪蓉說一句話。
田雪蓉身體輕抖,眼圈泛紅,但還是咬牙挺住,正要離開,盧子恆卻忽然高聲道:「都不要吵了!」
他的話對這些商戶來說,如同聖旨一般,一聲令下,在場眾人立刻偃旗息鼓,誰也不敢再說一句。
盧子恆緩緩站起身來,皺眉道:「同行之間,有些矛盾爭執,那也是常有的事情,不足為怪,但田東家好歹也是遠道而來的客人,你們這般無禮,難道是待客之道?」
在場眾人都是默不作聲。
「田東家要到東海設號,帶來良藥為百姓解除痛苦,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。」盧子恆道:「咱們考慮的只是田家藥行的設號,不要對大家造成太大的損失,可是卻並非說阻止田家藥行設號,明知道田家藥行的良藥可以救治百姓,難道你們還要將田東家拒之門外?妙手仁心,做大夫的就該有濟世救民之心,咱們雖然不是大夫,但畢竟是做藥材生意的,除了做生意,也該為百姓想一想。」
在場熟悉盧子恆的人都是有些詫異,暗想這盧子恆算得上是東海數得上號的紈絝子弟,仗著家大業大,在東海可說是橫行霸道,也正因為家族勢力太大,所以無人敢惹,盧家在東海做的生意眾多,唯利是圖,何曾理會過百姓的生死,此時這一番話說出來慷慨激揚,與他平日的性子實在是大大不符。
「田東家,你也別著惱,東海藥行商會每年舉辦年會,也都是爭爭吵吵,到最後大家都會找到解決的方法,化干戈為玉帛。」盧子恆背負雙手,朝著田雪蓉緩步走來,面上帶著親切笑容:「田家藥行在東海設號,確實和本地藥行會產生一些矛盾,但這些矛盾也並非不可解決,咱們靜心下來,總能商量出一個好法子。」
田雪蓉在丈夫死後,獨當一面,硬生生地將田家藥行撐起來,閱人無數,盧子恆的虛情假意,她自然也是一眼就看穿,卻也還是平下心來,問道:「不知盧二爺有什麼高見?」
「可別叫我二爺。」盧子恆哈哈笑道:「這都是他們平日裡瞎喊的,戲弄之言,不必放在心上。我看我的年紀比你也大不了幾歲,你若是看得起,叫我子恆就好。」
他說話之間,已經走到齊寧身後,與田雪蓉面對面站著,但是對齊寧卻是視若無物,正眼也沒有瞧一下。
田雪蓉何其精明,早就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不懷好意,輕笑道:「不敢。」
「田東家,陳世伯提出重金購買藥方,你卻另有擔心,不想出手,這主意是不是不會改了?」盧子恆笑眯眯道。
田雪蓉知道和這種人說話,定要謹慎小心,輕點螓首:「不錯,無論出多少價,藥方絕不會買,如果東海果真要百姓們不受病痛之苦,只能由我親自來經營。」
「換句話說,除了由你親自經營,其他的道路都走不通。」盧子恆凝視著田雪蓉迷人的眼眸,聲音頗為柔和。
田雪蓉微微點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