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凌峴遲遲沒能得手,又瞥見西門戰櫻蹙著眉頭站在船舷邊觀戰,而齊寧更是站在西門戰櫻身旁,心中便不是滋味,連出幾刀,都被齊峰躲過,驟然之間,眼中寒光乍現,齊寧卻瞧見嚴凌峴忽然雙手交錯,眨眼間,本來持在右手的刀忽然到了左手,隨即見嚴凌峴手腕子一扭,倒轉刀刃,竟是將刃鋒向自己身上刺過去。
這一變故大出意料,在場諸人都是驟然變色,齊峰此時已經繞到嚴凌峴身後,亦覺得嚴凌峴身形有些不對勁,正自奇怪,卻見到嚴凌峴猛然間後退兩步,齊峰一怔之見,猛地瞧見從嚴凌峴的腋下又冰冷寒光驟然而來。
這一招當真是匪夷所思,齊峰反應雖然不慢,這一下還是驚住,卻聽得齊寧厲聲叫道:「齊峰躲開!」
齊峰心知不妙,拼力閃躲,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,嚴凌峴這一手怪異非常,又快又急,齊峰雖然極力閃躲,卻還是被嚴凌峴那刀鋒刺入到了左肋之下。
齊寧此時根本不做考慮,整個人已經如同鷹隼般飛掠而起,凌空而下,一腳踢在嚴凌峴的臉上,這一下力道十足,嚴凌峴整個人已經被踢飛出去,撞在船舷。
齊峰右肋下血流如注,身體搖晃,李堂等人早已經搶上前來,齊寧卻是在齊峰倒下之前,一把扶住,雙目赤紅:「齊峰,你怎樣?」
齊峰雖然只是護衛,但對齊寧卻是忠心耿耿,齊寧一直將之視為兄弟看,此時看他被刀鋒刺中左肋,鮮血如注,驚怒交加。
「快,拿傷藥!」李堂大叫一聲,衝上前來:「侯爺,快扶峰哥躺好……!」
幾人此時也顧不得嚴凌峴,有的過來扶齊峰躺下,有的則是趕緊去拿藥,亦有的去拿繃帶和水來處理傷口。
齊峰躺在地上,臉色慘白,見齊寧神色,勉強笑道:「侯爺,不……不要擔心,你……沒有傷到要害,不……不會死……!」他當年身經百戰,也是受過許多重傷,都是死裡逃生,倒也坦然應對,並不畏懼,只是那股疼痛卻還是讓人難以承受。
西門戰櫻在齊峰中刀那一刻,花容失色,一時呆若木雞,等到幾人行動起來,她才快步上前來,從身上取出一隻瓷瓶子,急道:「這……這是神侯府的傷藥,十分靈效,你們……你們快給他敷上。」
齊寧聽到「神侯府」三字,心下便是惱怒,抬手開啟,冷冷道:「錦衣齊家的人,用不著神侯府的人幫忙。」那藥瓶子被打在地上,滾出許遠。
西門戰櫻呆站一邊,怔了一下,眼圈一紅,隨即默默走過去,拿起瓶子,這才看向嚴凌峴。
嚴凌峴此時已經掙扎坐起身來,瞧見齊峰肋下滿是鮮血,躺在地上喘著粗氣,一時也是呆住,張了張嘴,卻是說不出話來,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。
眾人手腳麻利地為齊峰處理好傷口,這才抬著齊峰小心翼翼進了船艙。
齊寧撇頭看向嚴凌峴,緩步走過來,嚴凌峴眼角抽動,卻還是撐著站起身來,在齊寧那雙冷厲的目光之下,只感覺全身發軟。
「嚴校尉好功夫!」齊寧站在嚴凌峴面前,盯著他眼睛:「肋下穿刀,如果不是齊峰快上一步,現在他已經是個死人了。」
嚴凌峴低下頭,道:「侯爺,我……卑職……!」忽地抬起頭,道:「是我失手,你要殺要剮,我照辦就是。」
西門戰櫻卻已經過來,急道:「侯爺,七師哥……七師哥不是故意的,求……求你饒了他,他……他不是壞人,更不想真的害了齊峰……!」
一路之上,西門戰櫻自然也看得出來,齊寧和手底下那幾人關係密切,雖然是主僕,但相處的卻如兄弟一般,眼下嚴凌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,竟然傷了齊峰,以齊寧的性格,當然不可能就此罷休。
「你難道沒有看到,齊峰慢上一步,就要死在他的刀下。」齊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