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尚書這才睜開眼睛,看了蕭紹宗一眼,卻沒有拒絕,坐了下去。
蕭紹宗一揮手,四周的盾牌兵迅速移動,在四周圍成一道銅牆鐵壁般的保護層,老尚書抬手撫須,凝視著蕭紹宗,卻沒有說話。
蕭紹宗微一沉吟,終是道:「兵臨城下,並非小王所願,但卻不得不為。」
「王爺想要置齊寧於死地,是否真的只是因為他弒君叛逆?」老尚書看著蕭紹宗眼睛問道。
蕭紹宗並沒有立刻點頭,猶豫了一下,才道:「老尚書睿智非常,小王欽佩。齊寧弒君叛逆,為了我大楚的江山社稷,自然是該死,只是……小王對他存有殺心,卻並非只是今次,很早之前,小王就想過要誅殺此人。」
一旁的袁默賢一怔,嘴唇微動,但他當然知道在這種時候還輪不到自己多說一個字。
「王爺的意思,老臣沒有聽懂。」老尚書倒是顯得十分平靜:「難道齊寧早就有叛逆之行?」
蕭紹宗搖頭道:「從前是否有叛逆之行,小王並不知道,但此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天,就註定不該活在世上,又或者說……!」他微一沉吟,才道:「又或者說他不該生在錦衣齊家!」
老尚書這才顯出一絲詫異之色。
蕭紹宗抬頭望向東方,平靜道:「此人叛逆之心,乃是天生註定,今日不叛,明朝也會叛。」
老尚書自然聽出蕭紹宗話中有話,想了一下,才道:「盧大人先前問過一句話,齊寧弒君叛逆,究竟是所為何故?」抬手撫須道:「齊寧奇襲西北,為大楚立下了赫赫戰功,老臣實在想不明白,他謀反的動機何在?」凝視著蕭紹宗眼睛,緩緩道:「平心而論,他雖然是出自錦衣齊家,但卻根本沒有謀反的實力,秦淮軍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,攻略西北的楚國兵馬出自西川,他領兵攻打北漢,那些兵馬自然相隨,可是他要謀反作亂,駐軍在西北的那些兵馬絕不可能為其所用。」
蕭紹宗淡淡一笑,道:「老大人是覺得他沒有實力謀反?」
「至少老臣實在看不出他謀反的實力何在?」老尚書輕嘆道:「如果只是說沒有謀反的實力,那還不足以證明他就沒有謀反之心,最緊要的還是那句話,他為何要謀反?」抬頭望向皇城:「如今他被困在皇城之內,四面被圍,想要脫身已無可能,齊寧不是笨人,他入宮弒君,應該就想到後果。這樣的結果,老臣並沒有看出他得到什麼利益,反而是將自己和錦衣齊家徹底斷送。」
「小王說過,他從一生下來,就註定有反心。」蕭紹宗嘆道。
老尚書道:「錦衣齊家是開國功勳世家,兩代侯爺都是帝國的柱樑,錦衣齊家亦是我大楚極為榮耀的世家之一,所以老臣想不明白王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。」他雙眸顯出狐疑之色:「王爺說他一生下來就有反心,恕老臣直言,這不但無法讓我大楚百姓信服,甚至會讓所有人覺得荒謬透頂。」
「因為齊寧本就不是錦衣齊家的人!」蕭紹宗平靜道。
老尚書身體一震,臉色劇變,就是一旁垂頭不語的袁默賢也赫然抬起頭來,顯出驚駭之色。
許久之後,老尚書才道:「王爺,老臣沒有聽清楚,你說什麼?」
「齊寧並非錦衣齊家的人。」蕭紹宗重複了一遍:「此人本就不是齊家的血脈,所以齊家的忠誠,自然不可能延續到此人身上。」
老尚書雖然心下震驚不已,但還是足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搖頭道:「王爺,齊寧雖然謀反,但……有些話卻說不得。齊寧雖反,可是錦衣老侯爺和齊大將軍都是帝國的忠臣,他們為我大楚立下了赫赫戰功,人雖然都不在了,但他們的英名,卻實在容不得褻瀆。」
蕭紹宗聲稱齊寧不是錦衣齊家的血脈,這當然是石破天驚之事。
古往今來,大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