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寧眼觀鼻鼻觀心,此刻並不輕易言語,但卻已經發現在那兩面屏風之後已經有身影閃動,少說也有十多人躲在兩面屏風後面。
袁榮只能尷尬笑笑,也不知該說什麼。
「紫承今日不在府中。」蘇禎忽然道:「一大早蜀王世子忽然登門拜會,他是受了蜀王的吩咐,特地來我府中拜見,蜀王世子年少英雄,與紫承一見投緣,還送了一匹良駒給紫承,據說那是蜀王府的九駒之一,放眼天下也是難得一見的上等寶馬,紫承得了那樣的寶馬,哪裡閒得住,出府遛馬去了。」
他說的不緊不慢,看似氣定神閒,但語氣之中卻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之情。
袁榮身體一震,瞥了楊寧一眼,只見楊寧依然如同標槍一樣站立,不為所動,他心下暗想是否這小子見到武鄉侯,被這未來的岳父大人嚇住?
不過以前錦衣世子也是時不時地發呆發傻,腦子不靈光,忽然精明的錦衣世子袁榮不適應,這種呆呆傻傻的齊寧倒是袁榮最為熟悉的。
他此時才知道,蜀王世子今日闖過花市,卻是從這武鄉侯府離開。
猛地又想到,這武鄉侯與錦衣侯可是親家,雖然算不得人盡皆知,但是在王公貴族之中,卻已經是人所共知。
當年西川之戰,錦衣侯與蜀王勢成水火,雖說蜀王歸降了大楚,但兩家的宿怨卻並沒有因此而消解。
按道理,武鄉侯與錦衣侯既然是親家,就絕不可能與蜀王走得太近,畢竟要照顧到親家的情緒,但是此刻武鄉侯毫不隱瞞武鄉侯府與蜀王的來往,袁榮的政治悟性雖然不高,卻也知道這大是反常。
他隱隱覺得將有麻煩事情出現,果然,只見蘇禎重新端起茶杯,淡淡道:「太夫人是否讓你來傳話?她是什麼意思?」
楊寧知道蘇禎終於和自己扯上了正題,微抬頭,正要說話,蘇禎卻已經抬手止住,神情變的更加冷漠:「我不會同意這門親事,就算你們那位太夫人不同意我的提議,那也沒有意義。」
袁榮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句話,一時間怔住,第一反應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,定是聽錯了話。
「當年你我兩家的老侯爺定下了這門親事,聽著似乎是段佳話,可是他們不是神仙,料不到後來的事情。」蘇禎緩緩道:「其實在兩家老侯爺過世的時候開始,這門親事就已經不存在。」
楊寧只是淺淺一笑,看起來竟然還有一絲羞澀。
「袁榮,錦衣侯府找上你們袁家,想讓你們袁家來調解,可是隻讓你過來,就說明你們老袁家也知道本侯的性情,知道事情無法更改。」蘇禎淺淺飲了一口茶,放下茶盞,「我蘇禎做事情,從來都是斷無更改,回去告訴袁老大人,這事兒不是本侯不給你們袁家顏面,他應該能夠體諒。」
袁榮這時候終於確定,自己並沒有聽錯,張大了嘴,不敢置信,只覺得這比楊寧念出那首荷花詞更讓人匪夷所思。
「侯爺,我……您……這個……!」他結結巴巴,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,心中卻是想著,好你個楊寧,將我拉到這裡來,原來是為了這種事情,親事成與不成,是你們齊家和蘇家的事情,與我們老袁家有屁的關係,這下子倒好,一不小心,竟然將我老袁家也扯進來。
雖然自己什麼話也沒說,但是蘇禎顯然認定老袁家是要幫齊家做說客。
他心下有些惱怒,這種豪門恩怨,最是難纏,精明之人從來都是讓自己撇清幹係,不令自家捲入進去,可是自己被楊寧拉著登了這個門,事情就麻煩得很,他現在只擔心家裡那幾尊神一旦知曉自己捲入齊蘇兩家的恩怨,自己定沒有好果子吃。
「齊寧,不是本侯瞧不上你,而是眾所周知,你就是爛泥扶不上牆。」蘇禎輕輕撣了撣衣袖,也不看楊寧,「你輕浮無德,我家紫萱知書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