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艱難,楊寧眼前漸漸變的模糊起來,腦中一片空白。
等到再次醒過神來,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,四下裡幽靜一片,坐起身來,發現身邊的篝火已經黯淡許多,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疼暈過去,火堆的木頭都快燒乾淨。
楊寧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,那股刺疼感蕩然無存。
他隨手拿了幾塊枯木丟到火堆上,此時也發現,自己身上本來濕淋淋的衣衫,在這火堆邊烘烤半天,卻已經幹了不少。
忽聽得蕭光那邊傳來囈語之聲:「先生,快走……快走……!」
楊寧瞅過去,見到蕭光蜷縮在乾草之中,不過臉色比之先前的蒼白,似乎已經紅潤不少,移過去將他額頭的布巾拿開,探了探體溫,比之此前溫度倒是降了不少,不過卻依然有些燙手。
「先生,不必……不必管我……!」蕭光身體微微抖動,口中斷斷續續道:「你……你自己先走……!」
楊寧心想你這小子倒還真是講義氣,睡夢之中還記掛著別人。
他覺著蕭光口中的「先生」,很有可能就是褐袍長者,蕭光稱他為先生,這讓楊寧更是奇怪,弄不清楚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。
猛聽得「啊」的一聲驚叫,蕭光竟霍然坐起身來,火光之下,只見到蕭光臉色煞白,滿頭大汗,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。
楊寧心知他是被噩夢驚醒,坐在火堆邊盯著蕭光,也不說話。
蕭光驚醒過來,先是瞧見眼前的火堆,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冷汗,他的眼皮子耷拉著,看起來迷迷糊糊,含糊不清道:「這……這是哪裡?」剛說完,身體便再次躺倒下去,楊寧還沒說話,這小子眼睛已經閉起來。
外面的風雨雖然小了一些,但還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。
楊寧靠在身後的石臺上,伸手到懷中摸了摸,取出了六合神功畫卷,折騰了這許久,畫卷竟然破損了幾處,不過這已經十分難得。
畢竟這一路下來,又是落進水潭,又是在風雨中折騰,甚至和蕭光在泥濘中打了一架,畫卷大部分還是完好,這製作畫卷的材質確實不差。
他從頭到尾再掃了一遍,十一處紅線經絡他已經是牢記腦中。
當日木神君死的莫名其妙,楊寧也沒有多想,但是如今細細想來,心裡隱隱知道,木神君之死,應該就與六合神功大有關係。
木神君武功極高,自己與他相比,就像一隻綿羊和一頭老虎,最後老虎死在綿羊手中,看似匪夷所思,但這其中必有緣故,而唯一的可能,也就只能是六合神功。
他心裡也記起來,木神君以內力侵入自己體內之時,自己萬般無奈之下,順著肩頭那條紅線將內力引入丹田膻中穴,而這很有可能就是致死木神君的根源,也便是說,自己當時稀里糊塗已經使出了六合神功。
他還記得木神君當日瘋癲之時曾懷疑六合神功是假的,而且後來還自稱是花了兩年的時間才得到這幅畫卷。
從後來的端倪來猜測,這幅畫卷很有可能是出自五毒宮,木神君從五毒宮不知以何手段得到了六合神功,卻被五毒宮的人尾隨追殺。
只是木神君習練六合神功之後,身體似乎發生了變故。
楊寧心裡疑惑的卻是木神君既然修煉過六合神功,難道不知道六合神功的玄妙,又怎會輕易死在六合神功之下?
自己只是記住了畫捲上紅線經絡的流向,但在危急時候,卻又怎會那般容易便使出了六合神功?難不成自己模模糊糊之中引導內力順著經絡進入丹田膻中穴,便是六合神功的法門?
他心中諸多疑問,一時間卻也難以解開,只是卻也知道,自己手中這六合神功畫卷恐怕是個禍害。
五毒宮這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鳥,他們既然能夠不惜一切代價追拿木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