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月歌冷聲道:「你若有一字謊言,可知道下場?」
「小的不敢說謊。」船伕立刻道:「小的要有一個字說謊,就……就讓鯊魚吃咯。」
齊寧心裡也清楚,一個普通的漁民,一年下來,除了維持生活之外,能存上幾兩銀子已經算是不差,一百兩銀子對普通的漁民來說,幾乎就是一個天文數字,無論換做是誰,都會搏上一搏。
「那人讓你帶我們去哪裡?」秦月歌問道。
漁民見那刀刃依舊架在自己脖子上,身體發抖,勉強道:「那人……那人告訴小人,兩位無論怎麼問,我都不要告訴兩位,他說……他說我要是說了,我家人性命不保,而且……而且還有一位姓田的夫人也性命不保……!」
齊寧眸中寒光一閃,問道:「他提到姓田的夫人?」
「是。」漁民道:「他讓我對姓齊的客人說,到了地方,就能見到那位田夫人,而且……而且他保證那位田夫人完好無損。」
秦月歌冷笑道:「你若不說,我現在就取你性命。」
漁民雖然害怕,卻還是硬著脖子道:「兩位大爺,小人……小人也只是幫人辦事,拿些養家的銀子,還求兩位大人大量,不要為難小人。」
齊寧伸過手,輕輕推開秦月歌夾在漁民脖子上的刀刃,輕聲道:「秦法曹,對方既然有安排,咱們就算知道要去哪裡,那也是無濟於事的。你先回城,我隨他前往,看看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」
「這……這絕對不可!」秦月歌神情肅然:「對方分明是設下了圈套,君子不立危牆之下,候……萬不能以身涉險。」
齊寧嘆道:「田夫人在他們手中,我若是不去,田夫人的性命堪憂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所以這一趟我不得不去,你不必和我一同前往冒險。」
秦月歌收起佩刀,搖頭道:「恕卑職不能從命。如果侯爺下定決心,非要前往,卑職只能跟隨在側。」
那漁民聽秦月歌稱呼齊寧為侯爺,也是吃了一驚,齊寧卻是輕輕拍了拍秦月歌肩頭,並不多言,向漁民道:「你不必害怕,他讓你帶我們去往何處,你現在就可以動身。」逕自過去,在船內坐下,顯得十分淡定,秦月歌猶豫了一下,終是在齊寧對面坐了下去。
那漁民鬆了口氣,這才過去搬過一隻箱子,打了開來,裡面卻是一些熟食,又搬過一壇酒,恭敬道:「那人吩咐一路上不能怠慢了姓齊的客人,所以……所以小人備了些酒食,兩位慢慢用。」
「陸六,他說的那地方,距離此處有多遠?」齊寧問道。
漁民道:「也就一天的路程,如果風向順利,明天晚上應該就可以抵達。」
齊寧點點頭,揮揮手,那漁民這才過去,這是靠岸的淺水區,所以只能搖擼,陸六吃的就是海上的飯,所以動作麻利,搖擼往海上去,過了半個多時辰,這才架起風帆,往海中心去,他這小船上的風帆操作起來十分容易,根據風向可以靈活地控制風帆,掌握小船的行駛方向。
「侯爺,對方如此大費周章,到底是為了什麼?」小船在夜色之中行駛在茫茫大海上,形單影隻,天地之間顯得異常孤寂,秦月歌臉色始終顯得異常凝重,也一直注意著漁民陸六的行動。
齊寧淡淡一笑,道:「既來之,則安之,到了地方,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。」
秦月歌皺眉道:「如果當真是海匪設下的圈套,此行……此行定是兇險異常。侯爺,卑職以為,到達目的地,侯爺不必著急下船,等卑職先下去打探一下動靜,如果當真是陷阱,侯爺立刻撤退。」
齊寧只是微微一笑,並不多言。
根據齊寧的判斷,小船並非是向正東方向行駛,而是偏向於東南方向。
海上除了島嶼還是島嶼,一天之內所能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