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達林此刻已經吩咐人將那幾名太子親兵綁起來,又令人將那攔路橫木搬開,這才向齊寧道:「侯爺,咱們可以走了。」
齊寧倒是淡定自若,下令繼續前行,孟焦周心中卻是忐忑不安,心下惶恐,也是沒了主意,只能隨著齊寧繼續前行。
行了一個多個時辰,忽聽得前方馬蹄聲聲,煙塵滾滾,吳達林立刻道:「大家戒備。」心知定是太子的人馬過來。
很快就看到一隊騎兵飛馳而來,尚有一段距離,便即停下來,只見到有人翻身下馬來,隨即看到三四名兵士簇擁著一名長袍人往這邊過來,齊寧拍馬緩行上前,凝神細看,只見那長袍人五十出頭年紀,頭戴冠帽,身形清瘦,腳步卻快,到得前面,已經是衝著齊寧深深一禮,道:「太子府長史司徒明月,見過錦衣候!」
齊寧見對方禮數周全,也是翻身下馬,上前拱手道:「原來是司徒長史!」
司徒明月笑道:「太子殿下在這裡狩獵,擔心百姓誤入,誤傷了他們,所以封鎖了道路,那幾名兵士有眼不識泰山,冒犯了侯爺,罪該萬死。」沉聲道:「都帶上來!」
後面一群兵士立刻押著七八名兵士過來,齊寧倒是認得,正是先前倉皇而逃的那幾名太子親兵,一個個低著頭,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氣焰。
「侯爺,殿下有令,這些兵士膽大包天,冒犯了侯爺,都交給侯爺處置。」司徒明月含笑道:「侯爺率團來我大齊,乃是無上的貴客,絕不可有絲毫的冒犯。」
齊寧笑道:「殿下的親兵,我又如何敢擅自發落。」
司徒明月微微頷首,轉過身,揮了揮手,便將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勇將那幾人拉到路邊,二話不說,拔刀照著脖子便砍了下去,一轉眼間,七八顆人頭落在地上。
齊寧雖然見多了死人,但是瞧見對方殺人如此乾脆利落,倒有些心驚。
被羽林精兵抓捕的那幾名太子親兵看到同伴俱都人頭落地,魂飛魄散,幾乎都要癱倒在地。
等兵士將屍首拖下去,司徒明月才拱手笑道:「侯爺,殿下就在前方三十里地紮營巡狩,特地吩咐鄙人前來迎候侯爺。殿下說錦衣齊家名震天下,他慕名已久,早就想相見,還請侯爺移步前往敘話。」
齊寧心想原來齊國太子果真在徐州,笑道:「殿下在此,自當拜會!」
司徒明月也不囉嗦,轉身回去上馬,馳馬到了齊寧身邊,又是客氣一番,這才領著隊伍繼續前行,行了個把時辰,夕陽西下,已經是黃昏時分,放眼望去,綠水青山,清風襲來,沒過多久,便瞧見兵士守衛,前方是一個大山坡,抬眼望過去,見到山坡之上營帳林立,連綿數裡。
紮營所在地勢頗高,四周壕溝深挖,欄柵成排,壕溝無法照顧的地方,尖樁鹿角遍佈,正面只有一個入口,兩旁則是豎著兩桿大旗,幾隊兵士正在營寨之內巡視,都是鎧甲上身,或持長矛,或挎單刀,一個個表情肅穆。
齊寧心想這太子出巡狩獵,倒是排場十足,普通的達官貴族外出狩獵,帶上幾十名隨從也就是了,但是看這陣勢,少說也有數百之眾,而且狩獵倒也罷了,但是營地的格局,卻宛若是行軍打仗一般。
司徒明月笑道:「殿下巡狩,萬金之軀,難免小心一些,此番調動八百飛虎營的精兵前來隨侍。」抬手指向一處,道:「侯爺,那邊是野豬坡,離這牛王坡只有數裡之遙,若是侯爺覺得合適,使團是否可以在那邊暫且歇息?」
齊寧順他手指方向瞧過去,見到幾裡之外,果然有一處山坡,比太子營地要矮上一些,心想你這邊是牛王,那邊是野豬,名字倒是高下立分,不過他卻也不迷信,暗想天色已晚,總要找尋地方駐營,眼下總不能將齊國太子趕到別的地方去,鳩佔鵲巢,笑道:「正合我意,有勞司徒長史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