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寧心想這竇家還真是財大氣粗,看來這些年還真是撈了不少油水,不過是戶部尚書的公子,就能拿出一萬兩銀子來,似笑非笑道:「你想要欠據?那可不成,一樁是一樁,這次的事情別和上次扯在一起,改天我會登門拜訪,再談欠據的事情。」
「齊寧,你是不是太過分了?」竇連忠咬牙切齒,「上次我都放了珍珠,連一條船也給了你,這次我再給你五千兩,難道還不能扯平?你可別欺人太甚,我竇連忠也不是好惹的。」
「哦?」齊寧臉色一沉,道:「怎麼,竇公子是在威脅本侯?你莫忘記,你爹是尚書,你可什麼都不是,布衣之身,還敢威脅當朝侯爵,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多大的罪?」
竇連忠一怔。
他雖然是布衣之身,但仗著父親是戶部尚書,所以在京城卻也是無往不利,沒有幾人敢得罪,便是剛才那雲都尉,按理來說,地位遠高於他,可就因為他是戶部尚書的公子,被踹了一腳還要向他賠笑臉。
齊寧所言不差,如果真要追究起來,布衣對侯爵出言不遜,換成一般人,十個腦袋也不夠砍。
「可是……可是五千兩銀子也太多了。」竇連忠無奈道:「能不能少一些,兩千兩銀子如何?」
齊寧笑道:「這是祭天謝禮要用,你是竇部堂的公子,總要帶個頭,別再討價還價,現在是五千兩,待會兒沒藥了,你就是拿五萬兩都沒用。」
「好。」竇連忠咬牙道:「我身上沒有帶那麼多,回頭我就給你送過去,五千兩銀子,一文錢也不少你。」
「這……這不好吧?」齊寧道:「萬一……!」
「我說話算話,而且你手裡有我的欠據,還怕我賴帳?」竇連忠沒好氣道:「五千兩銀子買你一碗藥,你還要找茬,乾脆殺了我得了。」
「那可不成。」齊寧哈哈笑道:「竇兄是本侯的搖錢樹,那是萬萬死不得的。」衝著帳篷那邊道:「給竇公子一碗解藥……哦,不是,竇公子想喝幾碗就幾碗,喝飽為止。」
竇連忠這才氣呼呼地過去。
齊寧走到街口,笑道:「你們都排好隊,咱們先說好後不亂,我看在場的有不少官紳,這樣吧,這位雲都尉,你拿一百兩銀子就成,還有你,這是……哦,對,太長寺少卿大人,你也拿一百兩銀子,帶個頭,有官身或者出自官宦家的患者,最少十兩銀子,若是普通百姓,分文不取。」
他中氣十足,聲音清朗,後面頓時便響起一陣歡呼聲,卻是一小部分百姓湊上前來,聽說解藥要銀子,正在愁悶,聽得錦衣侯這般說,歡喜不已,已經有人大聲道:「侯爺菩薩心腸,是大大的好人好人一定有好報。」
又有人道:「大將軍在世的時候,就為國為民,齊家的人都是慈悲心腸。」
竇連忠花了五千兩銀子買藥,硬是連續灌了三碗,他本想湊近到鐵鍋那邊卻瞅瞅,卻被羽林兵士攔住。
三碗藥下肚,竇連忠這才鬆了口氣,本以為此番中毒無藥可解,這時候死裡逃生,卻也是心下後怕。
知道的人越來越多,前來排隊的人也是宛若長蛇一般,齊寧瞧見,往田家藥行這邊來的至少也有近千之眾,除去陪伴而來的家眷,中毒的人那也有三百多人,而且還有不少人正斷斷續續趕來。
他心下卻也有些後怕,心想若不是唐諾找到解毒的辦法,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。
一天下來,東城這邊倒已經將解藥施放的差不多,前來服藥的也已經寥寥無幾,從南河巷和鑼鼓巷都傳來了訊息,施藥十分的順利,鑼鼓巷那頭除了丐幫弟子盡皆服下解藥之外,亦有不少感染者前往。
南河巷那頭因為人數眾多,藥材不足,好在東城這邊的藥材還有一些剩餘,盡數送了過去。
此番能夠渡過大劫,唐諾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