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如既往地,在屋內的桌子上,擺著瓶瓶罐罐,還有盒子盛裝的十幾樣藥材,從不離身的那隻藥箱也在屋內顯眼處,不過不同平日的卻是在桌上擺了幾本書,其中一本似乎剛剛放下,中間用一根小木籤做了記號。
「身體怎麼樣?」齊寧打量唐諾一番,笑道:「氣色好多了。」
「是三夫人照料得好。」唐諾微笑道:「三夫人每天都來看幾次,而且從早到晚都是好吃好喝,你瞧瞧我是不是胖了一些?」
「沒有沒有,唐姑娘身材曼妙,天生麗質,怎麼吃都不會胖。」齊寧哈哈笑道。
唐諾微笑道:「胖了就不漂亮嗎?苗條有苗條的好,胖一些有胖一些的好,都只是皮囊,並不重要,只要身體安康,都會很漂亮。」
「神醫就是神醫,看法就是和別人不一樣。」齊寧豎起拇指,「唐姑娘,如果不是你,京城這次可是大難臨頭了。」
「救死扶傷,這是分內之事。」唐諾神情微有些黯然:「只是學藝不精,耽擱了幾天,那些死去的人,卻是無法再救活了。」
齊寧見她眉宇間甚至有一絲愧意,急道:「唐姑娘,話不能這樣說,這次的疫毒本就十分厲害,如果不是你,會死更多的人。」
唐諾微一沉吟,勉強一笑,問道:「可否查出是誰下的毒?」
「唐姑娘以為會是誰?」
唐諾道:「雖然毒藥之中有蠱卵毒為引,但是我想九溪毒王應該不至於到京城下毒,而且……他也沒有這個膽子。」
「沒有這個膽子?」齊寧一怔,「唐姑娘為何會這樣認為?」
唐諾淡淡道:「他要是敢出川為非作歹,會死的很難看,這一點他心知肚明,更不必說他敢在京城下毒了。」頓了頓,才道:「不過蠱卵毒出自他的手,不出意外的話,應該是他所養的金蠱蟲被人所盜,京城疫毒蔓延,他雖沒有出手,卻也有罪責。」
齊寧上次在神侯府,單獨審訊阿瑙的時候,從她口中已經得知鞦韆易和唐諾師傅黎西公本是同門師兄弟,唐諾自然對九溪毒王頗為熟悉,只是卻不知為何唐諾聲稱鞦韆易不敢出川為非作歹,忍不住道:「唐姑娘,你有所不知,鞦韆易確實來了京城。」
唐諾一愣,大感意外,蹙眉道:「你是說,這次真的是他下毒?」
「那倒不是。」齊寧搖頭道:「他闖入了神侯府,所以如今就算不是他下毒,朝廷也會將這筆帳算在他的身上。」
唐諾詫異道:「他……他闖入神侯府?」
「那個小妖女在京城出現,被神侯府的人當做兇手抓住,而且從她口中也審出,她是黑蓮聖教的人。」齊寧肅然道:「鞦韆易闖入神侯府,救走小妖女阿瑙,神侯府已經將此事呈報給朝廷,朝廷目下也正在商議剿滅黑蓮聖教的事宜。如今是冬天,積雪封山,朝廷一時還不會動彈,不過神侯府已經派人往西川去打探虛實,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開春之後,朝廷必有行動。」
當日齊寧被鞦韆易挾持而走,唐諾正在永安堂爭分奪目配製解藥,段滄海等人為了不讓唐諾分心,並無告知,所以唐諾對當時發生的事情,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知。
唐諾清麗的俏臉微有些凝重,問道:「鞦韆易和阿瑙現在如何?」
「他們應該已經逃回西川。」齊寧嘆道:「鞦韆易自己說過,京城疫毒與他無關,我也相信這不是撒謊,不過……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,擅闖神侯府,便註定黑蓮聖教大難臨頭。」
唐諾想了一下,才輕聲問道:「你知道不是鞦韆易所為,不能向朝廷解釋?」
齊寧道:「唐姑娘,朝廷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單純,朝中有人慾致黑蓮聖教於死地,有鞦韆易闖神侯府事件,就等若是鐵一樣的證據,那些人有了這樣的證據在手,又豈能善罷甘休?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