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下疑惑,卻猛聽得一聲低喝,只見到灰袍人竟是衝上前去,直往青銅將軍攻過去。
此刻不但是齊寧,便是花想容等人也都覺得灰袍人無疑是飛蛾撲火。
這青銅將軍的武功遠勝灰袍人,灰袍人挺身上前,莫說他現在已經受傷,即使完好無損,也定非青銅將軍的敵手。
果然,青銅將軍瞧見灰袍人衝過來,身形陡起,如同鷹隼般飄然迎向灰袍人,灰袍人抬手出掌,青銅將軍卻已經從他頭頂掠過,轉瞬間已經將灰袍人的頭罩取了下去。
灰袍人一呆,青銅將軍卻已經飄出兩丈之外,丟開手中頭套,背負雙手,瞧著灰袍人,笑道:「黑蓮四使,毒醫色鬼,黎西公,你的武功比起你的醫術,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。」
花想容等人都是一怔,想不到這灰袍人竟然是黑蓮聖使。
齊寧此時在假山後面也看得清楚,那灰袍人正是不久前在成都救過依芙的邋遢老者,心想原來那邋遢老者果真是黎西公。
黎西公乃是絕頂的杏林高手,可說是妙手回春。
上次齊寧就有過懷疑,此時看見他相貌,這才確定,只是比起上次邋遢模樣,黎西公此刻一身灰袍,氣質與上次迥異。
只是齊寧卻沒有想到黎西公竟然就是黑蓮教四聖使之中的醫使。
他心下陡然一震,心想黎西公乃是唐諾的師傅,他既然是黑蓮四大聖使之一,難道唐諾也是黑蓮教中人?
齊寧早就知道唐諾和小阿瑙頗有淵源,他知道黎西公與毒使鞦韆易乃是師兄弟,也一直以為唐諾和小阿瑙算是同一個祖師爺。
此時卻想到,如果唐諾也是黑蓮教中人,與阿瑙熟識,那也就不為怪了。
黎西公卻是緩步移到冰棺邊上,護住冰棺,冷笑道:「閣下武功了得,天下都可去得,卻也趁虛而入,做這鬼鬼祟祟之事。」
「鬼鬼祟祟?」青銅將軍怪笑道:「我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何必鬼鬼祟祟?區區黑蓮聖教,我倒沒放在眼裡。」
黎西公道:「你也不必大言不慚,我黎西公在黑蓮教中,武功低微,被列入四大聖使,也只是靠了這張老臉而已。你勝過我,實在算不得什麼,黑蓮教高手如雲,你武功雖高,若是其他人在此,也容不得你放肆。」
「哦?」青銅將軍笑道:「黑蓮教高手如雲?如果我沒有說錯,閣下似乎早已經不是黑蓮教中仁人了。」
黎西公微微變色,花想容也是蹙起柳眉。
齊寧心下奇怪,暗想青銅將軍明明說黎西公乃是黑蓮四聖使之一,怎地一轉眼就變了話風,居然說黎西公早已不是黑蓮教眾。
「如果我沒有說錯,多年之前,你黎西公就已經破教而出。」青銅將軍沙啞著聲音道:「黑蓮教地處西陲,江湖上對黑蓮教所知甚少,至若教內事務,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,你是黑蓮聖使,知道的人就不多,知道你破教而出,更是鳳毛麟角。」
黎西公駭然道:「你……你到底是什麼人?」
「黎西公,你醫術精妙,濟世救人,也算是功德無量。」青銅將軍緩緩道:「我念在你心地仁善,今次就不與你一般見識。只要你承認自己不是黑蓮教眾,我今日就絕不難為你,你想去哪裡,我也不會阻攔。」
黎西公怒極反笑:「如此說來,我還要謝你才是。」
「那倒不必。」青銅將軍怪笑道:「我殺人,不怕人怨恨,救人,也從不讓人感激。」頓了頓,才問道:「你告訴我,你與黑蓮教是否還有關係?」
黎西公哈哈笑道:「我也不知你從何處聽到如此荒謬的訊息。我黎西公自打入教那一天開始,便已經立誓要與黑蓮教共存亡,所謂的破教而出,子虛烏有,簡直是一派胡言。」
青銅將軍道:「你這老頭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