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錚一愣,齊寧這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。
齊寧要在西北立足,必然要手握兵權,可是剛剛征服西北,在完全收服了西北人心之前,齊寧當然不敢依靠西北的兵卒,所依仗的只能是跟隨他打進西北的西川將士。
西川將士的家眷都在西川,若是跟隨齊寧在西北自立,就等若是叛亂,留在西川的家眷定然也會遭受牽連,這當然是西川將士不願意看到的。
所以齊寧要統帥西川將士在西北自立的言論,當然是荒謬至極。
鐵錚欲言又止,終於沒有在說什麼,向樓梯口走過去,到得樓梯口處,停下腳步,似乎想回頭,但終究沒有回頭,逕自下了樓去。
齊寧只等到鐵錚離開,這才慢條斯理地先從懷裡取出了一副黑色的手套,那手套顯然不是棉布或者絲綢製成,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材質,又薄又軟,他小心翼翼戴上薄薄的黑色手套,這才取出削鐵如泥的寒刃在手,拿在手中把玩,但是他方才帶笑的臉龐卻已經變得殺意凜然,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,盯著寒刃喃喃道:「今晚你是真的要飽飲鮮血了!」
四周死一般寂靜。
齊寧忽然站起身來,幾乎就在這同時,「嗖嗖嗖」之聲響起,自窗外爆射進來十數支利箭,齊寧起身的同時,右手已經握住桌角,猛然一掀,桌上的茶壺茶杯灑落地上,而整面桌子卻變成了盾牌,「咄咄咄咄」之聲不絕,利箭盡數都設在桌面上。
「嘩啦!」
屋頂傳來破裂之聲,瓦礫從天撒落下來,數道人影夾雜在瓦礫之中,凌空而落,刀光冰冷,直向齊寧砍過來。
齊寧雙目一寒,全身的肌肉在這一瞬間緊繃起來,青筋凸起,渾身上下散發著無窮的力量感,他沒有閃避,而是雙足一蹬,整個人如同仙鶴一般,一飛沖天!
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嚎!
齊寧身在空中,與從天而降的刺客上下交錯間,寒刃劃過,已經割斷了一人的喉嚨,而另一隻手則成拳頭,重重地打在另一人的喉嚨處,那後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,那人就像一隻風箏一般,被這一拳打飛出去,飛出了視窗,落到了長街之上。
「嘩啦,嘩啦!」
屋頂連續不斷傳來破裂之聲,一個接一個窟窿在屋頂出現,隨著窟窿的出現,一道又一道人影從天而降,落在二樓的地板上,只是片刻間,十數人已經落下來,沒有一個人有絲毫的遲滯,盯準了齊寧這個目標,如狼似虎直撲過來。
齊寧也沒有任何的憐憫,手中的寒刃與他渾然一體,就像是變成了他一隻手,揮舞之時,乾脆利落,直取敵方要害。
十數道身影身法敏捷,下手狠辣,可是齊寧顯然比他們更為敏捷,出手也更為冷酷無情,那寒刃到得敵方胸口,必然會刺入對方心臟,到得對方的喉嚨,必然會割斷咽喉,到得對方的腹部,必然會沒入對方的小腹之中,人影不停地橫飛出去,那慘叫聲亦是連續不絕。
樓梯口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。
又是一大群人從樓梯口衝過來。
齊寧知道蕭紹宗既然鐵了心要取自己的性命,那麼今晚埋伏在鴻運茶樓四周的人手必然是一個龐大的數目,對方絕不會吝嗇性命,他們今夜的行動目標只有一個,那便是不惜一切代價,將自己的人頭摘下。
要活下去,就要讓對方死去!
數把大刀同時從三個方向向齊寧砍過來,齊寧這一次卻沒有硬拼,足下一點,整個人已經飄然到了視窗邊上,當他接近視窗的一瞬間,又是數支利箭從對面屋頂直射過來。
利箭又快又急,而且勁風呼呼。
箭手自然是訓練有素,齊寧右手握著寒刃,眼見得利箭迎面而來,卻已經抬起左掌,一掌拍了出去,勁風激盪,本來迎面射來的利箭與掌風撞在一起,頓時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