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錯,我確實有懷疑,但卻不敢肯定,而且也不願意相信帝國神候會是吸血惡魔。」齊寧苦笑道:「可是你為了洗脫嫌疑,立刻想出了一個法子,就是找一個替罪羊來代替你,而三師兄就成了你利用的工具。」
洪門道雖然對青銅將軍一案一無所知,但聽到兩人的對話,心裡也已經明白了幾分,眼眸中顯出駭然之色,卻是一閃而過,低下頭,一言不發。
「那天我和戰櫻去神侯府見諸位師兄弟,三師兄姍姍來遲,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在飯桌上突然倒地。」齊寧搖搖頭,苦笑道:「這一切當然是三師兄故意要演給我看,他知道如此一來,我必然會懷疑到他身上,而這也正是神候你和三師兄的目的,所以當天我就守在了三師兄的宅子外,瞧瞧接下來會怎樣發展。」
「不愧是戰櫻看中的男人。」西門無痕抬手撫須:「你果然不笨。」
「三師兄那天晚上果然行動,也恰好被我們抓住。」齊寧道:「我不知道二師兄是受了神候的吩咐和你們一起演了這場戲,又或者當晚僅僅只是一個巧合,二師兄帶人將三師兄當場拿住,然後帶回神侯府,於是三師兄就理所當然地成了那吸血惡魔,而神候自然是清白之身。」
西門無痕哈哈笑道:「不錯不錯,有理有據,老夫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。」
「神候,其實我一直不相信你就是青銅將軍。」齊寧神情肅然,緩緩道:「直到今天,醜漢尾隨你來到西北,還有……!」抬手指著不遠處地上的羊皮袋子:「還有那件東西,終於讓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想明白。」
「哦?」
「羊皮袋子裡裝的是人血。」齊寧道:「若是我沒有猜錯,神候這兩日又濫殺無辜啊,取血儲存了,擔心在半道上病症發作。」
洪門道赫然抬頭,吃驚道:「神候,那……那袋子裡不是羊血?」
西門無痕看也不看洪門道,冷冷道:「齊寧,現在就算你都知道了,又能如何?不錯,老夫就是青銅將軍,京城吸血案,正是老夫所為。」
「也難怪青銅將軍一案始終沒有結果。」齊寧搖了搖頭,苦笑道:「神侯府的神候便是幕後真兇,卻又讓神侯府的人去調查此案,便是查上一千年,又豈能查出結果來?」頓了一頓,才道:「神候這次帶我去大雪山,可是想要讓逐日法王為你診治病症?我拿了幽寒珠,你將我挾持去交給逐日法王,希望以此討好逐日法王,不知我說的對不對?」
西門無痕只是冷笑一聲,並不解釋。
「其實神候真的不必如此。」齊寧道:「據我所知,天底下兩大神醫,東苗西黎,這兩人都是醫術高明,你要治病,該當找這兩個人才是,又何必千里迢迢去找逐日法王?」
「你是說苗無極和黎西公?」西門無痕不屑笑道:「這兩人無非只是通曉藥理之術,老夫的……嘿嘿,他們還沒有那等本事。」
齊寧皺起眉頭,更是狐疑。
黎西公是黑蓮教醫使,苗無極則是一個心腸歹毒的老婆子,那苗無極當初在鬼竹林設下陷阱,要拿齊寧做藥材,事敗之後,被白雲島主押去了白雲島,不過這兩人的醫術天下聞名。
唐諾是黎西公的弟子,醫術就已經十分了得,那黎西公的醫術自然更是神鬼難測,而苗無極雖然人品詭詐陰毒,但能夠與黎西公齊名,其醫術當然也是極其高明,可是西門無痕卻對這兩大醫道聖手不屑一顧,更稱這兩人沒有本事治他的病症,這確實讓齊寧大為驚詫。
如果自己所猜沒有錯,西門無痕是帶著自己前往大雪山求醫,那麼逐日法王的醫術豈不是要比東苗西黎還要高明?
「不要耽擱了。」西門無痕方才飲過人血,氣色早已經恢復過來,整個人看上去也頗有精神,背負雙手向馬車走過去,吩咐道:「老五,我們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