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先生一怔,想不到唐諾說話如此直率,有些尷尬,只能笑道:「唐姑娘淡泊名利,自然不在乎這些的。老朽的意思是,唐姑娘如果想要學習更多的醫術,杏林會倒是個很好的機會。」
「杏林會誰都可以參加?」楊寧問道。
宋先生道:「只要是杏林中人,不分男女老幼,俱都可以參會。是了,等到明年二月開春時候,就會舉辦杏林會,也沒有多久了。」
楊寧笑道:「唐姑娘,這倒是個好機會。」
唐諾不置可否,卻是問道:「你可想好名字?」
楊寧立刻明白,笑道:「我想來想去,能不能叫回春散?」
「回春散?」唐諾想了一下,才道:「這名字比之前的要好一些。」從身上取了一張摺疊好的紙遞過來,「這是配方,如何使用,你自己去想。」
楊寧倒想不到唐諾如此痛快,接了過來,開啟看了一眼,也看不懂,先收好,才向宋先生問道:「宋先生,你說這回春散會不會大受歡迎?」
宋先生立刻道:「侯爺,不是我奉承,只要真的擺上藥櫃,我只怕到時候是供不應求。」
楊寧哈哈笑道:「如此甚好,這回春散,咱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。」
便在此時,卻聽到隱隱有吵鬧之聲傳來,楊寧忍不住出門,循聲瞧過去,只見到東邊不遠處正零零散散圍住一群人,似乎正在爭執什麼。
楊寧心下好奇,逕自走過去,卻見到這邊也是一家藥鋪,喚作濟世堂,門前正有幾人推搡著。
邊上圍了十來個閒人,指指點點,三四個夥計模樣的傢伙正推搡著一名破衣爛衫的乞丐,那乞丐口中叫嚷著什麼。
楊寧擠上前去,看到在門前地上亦躺著一名破衣爛衫的叫花子,蓬頭垢面,一動不動,此時已經聽到一名夥計一根手指指著被推搡的叫花子喝罵道:「你要再在這裡胡鬧,可別怪我們手狠,快滾。」
那叫花子乞求道:「他快要死了,你們這裡是藥鋪,有大夫,求求你們行行好,救一救他,我一定會將診金送過來。」
「休要廢話。」夥計罵道:「你們這種遊手好閒的東西我們見多了,是死是活,與我們何干?」轉身尋了一根棍子出來,握在手中,罵道:「你滾不滾?再不滾,老子可真動手了?」
那叫花子依舊道:「你們相信我,我一定會想辦法弄到銀子,你們再不救他,他真的要死了。」
「弄到銀子?」那夥計冷笑道:「去偷去搶?」揮起木棍,照著叫花子便打下來。
叫花子雙手抱住頭,那夥計棍子尚未打落,楊寧已經沉聲喝道:「住手!」
他中氣甚足,眾人都被聲音吸引過來,幾名夥計也瞧過來,那手拿木棍的夥計看到楊寧穿著講究,倒也不敢得罪,只是問道:「這位……這位少爺想做什麼?」
楊寧上前去,皺眉道:「有話就好好說,幹嘛動手打人?你們這麼多人,就欺負他一人?」
「少爺有所不知,這一大早剛開門,這狗東西就堵在門口,非要咱們給他看病。」那夥計解釋道:「我們不答應,他還要往屋裡硬闖,這種人自然不能對他客氣。」
「既然是病人,為何不給瞧病?」楊寧此時才發現,那躺在地上的乞丐年過四旬,身形瘦弱,此時躺在地上並不動彈,他滿是汙漬的臉上,竟然布滿了紅斑,如同銅錢般大小,血紅一片,有幾處紅斑已經腫起,泛起水泡,十分可怖。
夥計冷笑道:「他們身無分文,如何給他們瞧病?」
「你們這裡叫濟世堂,濟世為懷,怎地沒有一點憐憫之心?」楊寧皺眉道:「難道要見死不救?」
「這位少爺說的不錯。」夥計冷笑道:「我們也想救濟世人,可是咱們這裡只是一個藥鋪,不是善堂,要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