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寧雖然一開始被阻擋在城外,非但沒有因此而動怒,反倒是欣慰,此等糧倉重地,當然是越嚴越好。
當年他誅殺會澤城捕頭蕭易水,逃離會澤城,一別近兩年,故地重返,心下卻是頗為感慨。
離開會澤城,自己只是一個朝不保夕的小乞丐,今日回來,卻已經貴為大楚帝國的護國公。
戶部右侍郎莫文垂作為會澤城目前最高官員,住在了會澤縣衙,韓愈則是住在縣衙邊上的另一處宅子,不過齊寧被直接帶到縣衙門前,這邊韓愈和莫文垂都已經在正門外等候,韓愈瞧見齊寧,急忙搶上前,躬身道:「卑將韓愈,參見國公!」已經跪了下去,那莫文垂也忙上前跪下參拜。
齊寧抬手道:「起來說話!」待兩人起身,這才逕自往衙內進去,韓愈和莫文垂急忙跟上。
到了廳內,莫文垂請了齊寧和軒轅破落座,齊寧也不隱瞞,向兩人介紹道:「這位是神侯府的巨門校尉!」
神侯府不與官場往來,更不會與軍方有牽扯,雖然雙方並不認識,但神侯府北斗七星聲名在外,此時得知眼前這人便是神侯府巨門校尉,韓愈和莫文垂都有些吃驚,忙起身行禮,軒轅破也起身回禮,並不多言。
只是落座之前,韓愈和莫文垂對視一眼,兩人神色古怪,齊寧看在眼裡,問道:「淮水那邊的情況如何?」
韓愈正要起身回稟,齊寧搖頭道:「就咱們幾個人,不要拘禮,坐下說話方便。」
「國公,我東海水師落敗之後,淮水就完全掌控在申屠羅的東齊水師手中。」韓愈神色凝重:「東齊水師有大型戰船四艘,十三艘小型戰船,此外還有幾十艘民船改為軍用。估摸著東海水師眼下的兵力應該在四五千人,人數不多,但這些人都是經過申屠羅多年調教的精銳水兵,說句不該說的話,這些水兵在水上,說他們以一當十太過誇張,但以一敵三卻絕對不假。」
「東齊人依靠的就是水軍,有這樣一支精銳水師,也是理所當然。」齊寧也是神情肅然。
韓愈道:「東海水師當時被他們埋伏,差點全軍覆沒。申屠羅用兵詭奇,狄將軍率奇兵突襲臨淄之時,申屠羅肯定就是料定東海水師一定會封鎖海港,所以主動撤離船塢,辛大都督率領水師控制了船塢,在水軍大營發現了許多的糧草裝備,只以為是申屠羅倉皇出逃來不及帶走,這些物資自然是不能留給申屠羅,本想將物資搬運上船,誰知道申屠羅就是趁那個時候突然發起攻擊……!」
齊寧冷笑道:「那些糧草物資是申屠羅留下的誘餌。」
「確實如此。」韓愈嘆道:「辛大都督帶著少數戰船突圍,戰船折損大半,損失慘重,聽說辛大都督事後向朝廷請罪,朝廷雖然罰俸降職,但還是由他統帥水軍戴罪立功。」
齊寧自然明白,辛賜雖然及不上申屠羅,但放眼楚國,水軍大將也無人能夠替代辛賜的位置,雖然辛賜一戰敗北,但小皇帝顯然還是希望辛賜能夠知恥而後勇。
「國公,下官現在最擔心的是秦淮軍團糧草是否能撐得住。」戶部右侍郎莫文垂嘆道:「狄將軍率兩萬兵馬突襲東齊臨淄,臨淄糧庫充足,倒是不必擔心那邊的狀況,可是嶽大將軍麾下七八萬將士,還有近萬匹戰馬,每天的消耗不是小數目,這糧草送不上去,一旦軍中缺糧,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韓愈點頭道:「國公,淮水被阻斷,後勤輜重糧草根本無法運過淮水。申屠羅將水軍一分為三,一股在東海那邊遊弋,提防我東海水師去而復返,剩下兩支則是日夜在淮水上面遊蕩,但凡有人靠近淮水,不問青紅皂白,立刻射殺。」
齊寧微頷首道:「不除申屠羅,糧道難通。」微頓了一頓,才道:「是了,可有東齊太子段韶的訊息?」
「都知道段韶沒有死,但他現在在哪裡,眾說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