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涼秋號稱東海水師第一智將!」一旁的秦月歌忽然道:「澹臺大都督對沈涼秋器重有加,實際上自從澹臺大都督上任之後,東海水師的軍略,一直都是沈涼秋在旁制定,但沈涼秋為人低調,朝野都知道澹臺炙麟,但對沈涼秋所知卻是極少,這也正是沈涼秋聰明之處。」
齊寧「哦」了一聲,秦月歌繼續道:「所以卑職很難相信,以沈涼秋的為人,在沒有掌握一項計劃的所有細節之前,會輕舉妄動。」
齊寧笑道:「秦法曹,聽你話的意思,竟似乎沈將軍知道被斬殺的黑虎鯊是假的,我沒有聽錯吧?」
「侯爺也說過,捕鯊行動自始至終,不但是沈涼秋一手策劃,而且順利的匪夷所思,侯爺睿智,自然能夠看出這中間的蹊蹺。」秦月歌神情肅然。
齊寧略一沉吟,才道:「先不提沈涼秋是否知道所殺的黑虎鯊是真是假。」看向黑影,問道:「如果你是黑虎鯊,那麼在大都督自盡之前,你是否真的秘密約見過大都督?」
黑影點頭道:「大都督自盡前一夜,確實與在下見過面。」
「大都督見過你之後,次日晚上就懸樑自盡,黑虎鯊,你到底對大都督說了些什麼?」
黑影拱手道:「侯爺,在下可以用人頭擔保,大都督絕不可能自盡。如果一切順利的話,現在的東海已經是另一番局面,只能說是在下低估了那夥人的手段,也高估了澹臺大都督的能耐。」
「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齊寧皺眉道:「你說的那夥人,又是指哪夥人?」
黑虎鯊肅然道:「侯爺,在下冒昧問一句,澹臺大都督過世,到目下為止,誰才是真正的受益者?」
「只要是澹臺大都督的敵人,都算是受益者。」齊寧看著黑虎鯊眼睛道:「甚至你黑虎鯊也不能說不是受益者。」
黑虎鯊搖頭道:「侯爺所言,恰恰相反,在下不但不是受益者,而且還是受害者。」目光深邃,緩緩道:「如果大都督沒有死,那麼在下和手底下許多兄弟,應該都已經順利接受招安。」
「招安?」齊寧皺眉道:「難道那天晚上你去見大都督,是為了招安之事?」他語氣之中,略帶懷疑。
黑虎鯊正色道:「當晚所談諸事之中,接受招安便是其中一項。而且大都督當晚就答應了在下的要求,接受我等的投誠。」說到這裡,從懷中取出一隻黑色小包裹,將那小包裹丟給齊寧,齊寧探手接過,從裡面卻是取出一隻墨玉玉佩,那玉佩乃是鯉魚形狀,通體烏黑,乍一看去,卻是一條黑鯉。
「這是何物?」齊寧有些詫異。
黑虎鯊道:「侯爺仔細看魚尾,那裡有一處記號,雖然很小,但以侯爺的眼力,很容易就看出來。」
齊寧握住那墨玉黑鯉,秦月歌卻已經重新亮起火摺子,湊近到齊寧邊上,齊寧仔細瞧了瞧,這才發現,在魚尾的波紋之中,還真有一個極小的記號,明顯是雕刻而成,只不過這墨玉黑鯉本就不大,那記號更是小的可憐,雖然肉眼勉強可以看出有印記,但到底刻的是什麼,一時間還真是看不明吧。
齊寧皺起眉頭,看向黑虎鯊,眼中顯出疑問,黑虎鯊已經解釋道:「侯爺如果將此物送到皇宮造辦監,相信造辦監的人立馬就能認出來。」
「你是說……這是宮中之物?」齊寧立刻明白過來。
黑虎鯊道:「正是。這墨玉黑鯉是先皇帝賞賜給金刀老侯爺之物。鯉魚對海上人來說,乃是祥潤之物,金刀老侯爺當年立功受賞,這墨玉黑鯉便是其中一件賞賜之物。澹臺炙麟接任大都督之職後,金刀老侯爺將這墨玉黑鯉賜給了澹臺大都督,按照大都督的說法,這些年來,墨玉黑鯉從無離開他的身邊。」
「既然從無離開大都督身邊,為何又到了你的手中?」齊寧皺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