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言辭很是無禮,竇馗一雙衣袖,冷哼一聲,見得那群人要將馬車趕走,立刻道:「且慢,忠義候,你要請旨檢視馬車,我不說什麼,可是又要將馬車趕到宮門外,那是什麼意思?今日是喜慶的日子,有必要將此事鬧到宮裡去?」
司馬常慎單手背負身後道:「宮宴快要結束,咱們到了宮門外,百官也該出宮了,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,便可一見分曉。你竇大人伶牙俐齒,本侯不善言辭,將事實亮在眾人面前,是非曲直一下子就明白,豈不更好?免得到時候竇大人又說無人作證,是本侯冤枉了你。」
司馬常慎察言觀色,今日竇馗和齊寧再三阻止自己檢視馬車,他便已經確定馬車之中必定是那批寶物。
竇馗心下微微發涼,暗想真的到了宮門之外,在百官眼皮子底下開啟箱子,那時候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。
那批珍寶一旦亮相,私吞王府財物的罪名想躲也躲不了,到時候百官在場,竇馗知道立刻就會有人向朝廷彈劾自己,罷官免職那是輕的,說不定有人借題發揮,抄家砍頭的可能都是有的。
齊寧也是微變顏色,皺眉道:「忠義候,此事不必鬧大吧?皇上和百官今日心情都不錯,若是因為這件事情擾了大家的興致,是不是不好?」
「國事為重。」司馬常慎步步緊逼:「錦衣候,你也是朝廷重臣,難道不明白,比起大家的興致,抄沒王府這件事情更要重大嗎?」
「這……!」齊寧臉色難看,司馬常慎卻已經催促道:「來人,將馬車趕到正陽門外。」
竇馗看著齊寧,齊寧皺著眉頭,都是愁眉不展。
司馬常慎領人趕著兩輛馬車往皇宮正門正陽門過去,所有人都是徒步而行,齊寧跟著走出一段路,忽然道:「忠義候,剛才多飲了幾杯,身體有些不是,宮門那邊,我就不過去了……!」
竇馗一聽,身體發軟,心想這小侯爺看來是想臨陣脫逃,將所有的罪責都要推在自己身上,看向齊寧,齊寧也正看向他,兩人四目相接,竇馗眼中顯出乞求之色,司馬常慎卻是立刻道:「錦衣候,你可不能走。」
「為何?」
「你是抄沒王府的主辦,如今馬車中有從王府運出來的物件,你又怎能半道而走?」司馬常慎目光如刀般盯在齊寧身上:「不管此事與你是否有關,到時候檢查馬車,你總也要在現場,否則就說不過去了。」
齊寧嘆了口氣,無可奈何搖搖頭,隨隊而行。
淮南王府距離皇宮自然也不會太遠,行了不到半個時辰,便已經趕到正陽門外,這時候卻剛好碰見一群官員成群從宮門內出來,眾官員瞧見司馬常慎等人趕著馬車過來,都是一臉詫異。
馬車靠在邊上停下,不至於擋住眾官員出門的道路,但眾官員這時候不但看到司馬常慎,又看到竇馗和齊寧,愈發覺得奇怪,如何肯離開。
宮中擺宴,觥籌交錯,齊寧三人離開的時候也都是悄無聲息,許多官員根本不曾注意到三人離開,這時候看到三名本在夜宴上的重臣卻突然出現在宮門外,而且還趕著兩輛馬車過來,都覺稀奇。
「侯爺,這是怎麼了?」吏部侍郎陳蘭庭率先走上前來:「馬車裡是誰?」
堂堂忠義候和錦衣候徒步而行,馬車裡面的人自然是非同小可,但皇上和司馬嵐都在宮內,眾人實在想不通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讓兩大世襲候徒步跟在馬車邊上。
司馬常慎得意洋洋瞥了齊寧一眼,道:「車裡沒有人。」
「沒有人?」四下裡一片譁然,更是鬧不清楚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。
這時候武鄉侯蘇禎也已經出來,湊上前來,也是一臉茫然:「馬車沒人,趕著空車到這裡做什麼?難道是要借誰離開?」話一出口,便覺得有些不可能。
群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