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早在二十世紀時就該被淘汰乾淨的玩意兒。在我看來,任何傳統都是可以被打破的,何況擺在我們眼前的也稱不上是什麼傳統。”克勞澤道:“就算是‘皇帝’的名號,在我看來也不外如是。難道被冠以這個名諱,就真的代表了高貴和才能嗎?恰恰相反,古往今來,有多少可悲的廢物,把這個名號死死攥在手心裡,恨不得帶進墓地,他們中又有幾個配得上這至高無上的權力。
就以帝國而言,初代皇帝確實是一世英雄,吞八荒而掃**,振長策而御宇內,看過史書的人無疑都會成為他的擁躉。即便他手上沾了再多鮮血,都無法掩蓋他開創一個龐大帝國的豐功偉業。
但二世呢,三世呢?一直到我的父親為止,恕我直言,一代不如一代。
看看現在的帝國,這個所謂安定繁榮的王朝究竟是什麼樣的?這個世界本該是依法不依人,但因為有了貴族、王族,不但要依人,還要依人的家族,看門第,門望,閥閱……只要出身好,哪怕是頭豬,也能做大官。寒門、庶族再聰明再有能力又如何?這就是貴族們想要的世界,壟斷仕途,佔領上層建築;控制輿論,掌握意識形態;聚斂無厭,把握經濟基礎。
如果有人認為生活在這樣的體制下,可以得到一個高效廉潔的政府和公平清明的社會,那些人的腦子肯定有問題。
人類,是最容易墮落的生物。看看你們周圍那些無能的垃圾,他們每一個的背後,都還附帶著一群垃圾組成的利益集團,他們把無數良知尚存的人汙染成和他們一樣的東西。比起挺身而出,更多人會選擇同流合汙。
那些‘垃圾’,就是‘困難’,任何可能觸犯他們利益的變革,任何對所謂‘傳統’的顛覆,都會讓他們寢食難安。”
克勞澤看著時侍:“難道你會害怕垃圾嗎?”
時侍嘴角竟泛起獰笑:“要是殿下允許的話,我把他們全部處理掉就是了。”
寇臨哉笑道:“我們正住在垃圾山上呢,你要是放把火一燒就什麼都沒了,得慢慢來。”
克勞澤知道這二人和自己是在一條船上的,所以他什麼話都敢對他們說:“你們是我的朋友,無論我是茶仙、七皇子,或者皇帝,這一點都是不會改變的。我今後要做的事情,需要你們的幫助,也只有你們,能讓我完全信任。”
“你這是在給我們某種授權吧……”時侍說道:“接下來會被冠上何種類似‘齊天大聖’之類的虛銜,我也並不關心,你就告訴我,今後還有什麼不能殺的人和不能做的事嗎?”
“確實有一條界線。”克勞澤忽然轉移了話題:“你還記得克萊斯侯爵的兒子吧?”
“當然了,那個死胖子和我有過節嘛。”時侍回道。
“下次見面時,你就順手把他殺了吧。”克勞澤輕描淡寫地說道,“但殺完人以後,如果有人要依法將你逮捕,你不要抵抗。”
“哦……界線就在這裡啊。”時侍算是明白了。
克勞澤轉頭對寇臨哉道:“爵爺,你的權力,也是如此。”
寇臨哉頹廢地笑笑:“屬下受寵若驚,感激涕零,鞠躬盡瘁……死什麼的就免了吧。”
克勞澤站起身來,拿上他的暖水瓶:“自明日起,你們的職位會有所變動,之後,就直接受我指揮,跟在我身邊聽從調遣。”
“呵呵……不覺得我們這樣拉小山頭,變得有點像逆十字了嗎?”寇臨哉道。
克勞澤站在那裡,沉默了幾秒:“天一,依然是我唯一認定的對手,逆十字,才是帝國最大的威脅。”他的目光移到寇臨哉身上:“文有顧問之智。”又看向了時侍:“武具血梟之勇。”他轉身離去:“方可與之一決雌雄。”
…………
回到皇宮的住處時,已時近午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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