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,他快步走向桌前:“混蛋!你在那兒說什麼呢!”
天一把書平放到桌上,翻到第一頁,將書調了個頭,推到松尾面前。
白色的紙,紫色的墨水,讓人不舒服的顏色和字型,寫著一個人的名字,或者說,這本書的標題——松尾原琦。
松尾對天一怒目而視,喝道:“喂!你這是什麼意思!你是什麼人?是誰讓你這麼幹的!”
天一那無所謂的眼神在很短的一瞬間,就變得異常冷酷而致命,他只和松尾對視了一秒,後者就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“松尾老師,你可以免費先看一下這本書。”天一躺回了沙發椅中,伸了個懶腰,打著哈欠道:“過會兒,我們來談一筆交易。”
十分鐘過去了。
松尾就站在那裡,神情複雜地觀看著自己這四十多年來的心聲。
這時,天一覺得差不多了,便忽然伸手,從對方手上把書拿了回來:“好了,沒什麼值得多看的。”
松尾有些不知所措,他緊張地問道:“你……你到底……”
天一沒工夫聽他磨磨蹭蹭地往外蹦詞兒,直接打斷道:“在我看來,你這本東西就像一疊被裝訂在一起的廁紙,每張還都是擦過屎的那種。翻閱時,我的手指,眼睛和心靈都深深地受到了傷害。因此……”他盯著松尾:“我很希望快點兒把這本書低價兜售給你。”
松尾愣神了兩秒,立刻點頭:“好,好!你要多少錢,我現在就買……”他說著,還真的去掏錢包。
天一擺手示意他停下:“不必了,如果我要錢這種東西,完全可以去搶劫銀行;或者指導別人去搶劫銀行,然後從中提成;又或者指導別人去搶劫完銀行,再搶劫他們……嗯……有些扯遠了,總之,你不必用錢來買這本書,只要你答應替我做件事就可以了。”
松尾立即警惕了起來,他這種人,做任何事情,都要計算一番得失的:“你要我做什麼?”
不過天一的話很快讓他放心下來:“你幫我把這個郵包,放到三浦家的郵箱裡去。”他說著便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大信封,放到了桌上。
從外面看那包東西的輪廓,似乎是一本裝在信封裡的書,松尾想了想,問道:“喂,這該不會是什麼危險的東西吧?”
天一道:“放心,只是一盤錄影帶而已,你不要開啟信封,直接把東西放進三浦家的郵箱裡就可以了,他的地址你應該清楚的吧。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拿起筆,在信封上寫了一行字:三浦和哉收。
“怎麼樣?決定了沒有。幫我做一回郵差,我就把你的那本書給你。”天一冷笑著問道。
松尾的反應是十分容易預測的,他把郵包揣進懷裡:“你可得守信用。”
“那就看你的完成情況了。”他語氣戲謔地道:“別想著先拿回去看看之類的事情,你的舉動……”天一用手拍了拍桌面上松尾的心之書,“我可都略知一二的。”
“切……”松尾轉身離開了。
他沒有問對方讓自己這樣做的目的,也沒去思考為什麼會有一本寫滿自己心聲的書。他的反應,和兩天後的池田完全一樣。在荒誕的現實前,他沒有質疑、沒有無視,而是選擇了交易,選擇了遵從別人的遊戲規則。
天一看著松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不禁搖頭晃腦地笑了幾聲。喝上一口咖啡,隨手拿起地上的另一本黑皮書,他又津津有味地翻閱起來。
第八章 錄影帶
當夜,三浦九點才回到家,他望了眼玄關旁的鞋箱,父親早晨穿走的皮鞋不在裡面。
從冰箱裡拿出些剩菜,加熱後胡亂吃了幾口。剛準備回自己房間,母親從樓上下來了。
“是和哉啊,回來也不說一聲,老媽還以為家裡進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