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求,入園名額就緊俏起來。週一鳴想讓我幫這個忙,可是我卻是幫不上。園長年年都收一摞託關係的條子無從安排,何況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生活老師,毫無特權可言。
他還不死心:“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?”
“真沒有,除非幼兒園是我家開的,那就我說了算。現在,只有園長說了才算。”
週一鳴把兩道濃眉擰成了結,憤然之極:“他孃的,上一個幼兒園也這麼費勁。得,咱不上了,還省下托兒費了。”
週一鳴雖然嘴裡說著不上了負氣而去,但他戰友的小孩怎麼著還是得上幼兒園的。沒過兩天他又跑到實驗幼兒園來了,這回不是來找我,而是直接找園長。這小子不知打哪兒神通廣大弄來一張市教委某領導的條子,園長一看這張批條,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下半年接收那孩子入園。
我很是驚訝:“週一鳴你行啊,直接搬了上層領匯出面,你怎麼找出這麼一條門路來的?”
“誰讓你不中用,哥只好上別處想辦法了。我求到我們大隊長頭上去了,他老婆的表妹的同學正好是那位領導的兒媳婦,我就託他們替我打點張羅。”
週一鳴平時在單位人緣不錯,領導也罷同事也罷都和他處得挺好。但是他從來沒有因為什麼事去求過領導幫忙的,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。雖然他一向是個熱心人,但這件事可不是一樁隨隨便便就能幫成的小事,且當成順水人情給做了。現如今小孩入托難簡直難於上青天,又不是他自己的孩子,幹嘛費這麼大勁的欠這麼大的人請幫忙呢?
我的疑問,他卻答得很沒正經:“哥閒得慌,所以沒事找事幹,行不行?”
從週一鳴嘴裡掏不出話來,我很鬱悶。以前他不是這樣的,以前他不是這樣的,以前他有什麼事都告訴我。像相親經常不成功這樣的糗事也不瞞我,動不動就打電話對我訴說“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”。現在,他啥也不跟我說了。沒勁,真是沒勁透了。
週末和田靜約在小肥羊吃火鍋,她也跟我說起了週一鳴在幫他一位戰友的事。
“他昨天來銀行找我,問如果房貸一時還不上銀行方面會不會立即收回房產拍賣。我就奇怪了,他有沒有貸款買房咋關心這些問題呢。一細問,原來他是替一位戰友操心。”
週一鳴說他那戰友原本小日子過得不錯,復員回來在市中心一家大超市當保安主管,工作沒兩年後和超市一位收銀小姐結婚了,第二年就喜得千金。去年剛在花園新村貸款買了一套二居室,一家三口過得其樂融融。可是上個月他走在馬路上卻不慎被車撞了,肇事司機還跑了,落不著一分錢賠償,只能自認倒黴。幸而傷勢不算太嚴重,但脊椎尾骨卻被撞得裂了一道小縫。醫生說這個部位動手術風險更大,不如靜躺休養等它自然痊癒。所以,他至少得在床上躺足三個月才能試著坐起來,接下去康復治療還得一兩個月,這期間就沒法工作了。他不能工作就沒有收入,而靠他老婆一個人的收入維持生活就很困難了。一個小家庭衣食住行以及各類賬單都需要錢,重中之重的還是房貸支出。他們去年為了買房已經掏盡了所有積蓄,連雙方父母的老底都刮出來了。這會兒他一躺下,家裡又沒有多少餘錢和積蓄,只能先顧著把生計維持下去,房貸一時間是還不起了。
“怎麼樣,他這種情況如果一連幾個月都沒還房貸,你們銀行會不會馬上收回房子拍賣?”
田靜告訴他,銀行方面對於拖欠貸款不還的問題最是頭痛,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會輕易採取法律行動的。拍賣房產的手續也很麻煩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銀行還是更希望客戶能想辦法繼續如數還貸。
“週一鳴,自己人我才告訴你啊。一般來說拖欠幾期貸款不還問題不大,銀行方面不會馬上收房拍賣抵債的。不過以後你戰友要是還想還貸款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