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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香實很感激這些人,每每有人來探看,她總強撐精神笑得開懷,不想讓他人掛心起疑,若問起她的病,只說是練功時嚴重岔氣、嘔了血,且心經帶損,才需在密室靜心調養。

不過,當婆婆和大娘問起公子和她之間的事時,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。

“這事啊,阿實也不要不好意思,這樣挺好。小姐當年是狠了點……唉,算了,反正都嫁人了,公子若喜愛著你,那也算圓滿。”

“阿實,咱瞧公子待你很上心啊,那日見他抱你回這院子,公子臉上可小心了,生怕碰疼你似的。”

“那幾日說是在密室內閉關調養,阿實的大小事全賴公子照料吧?”婆婆拍撫她的手,喜上眉梢。“公子老大不小,你也滿雙十了,是該在一起,可既是在一起,總得請居落內的大夥兒吃喜酒,是不是?阿實要不好意思提,婆婆去替你探口風?”

她簡直有口難言,白蒼蒼的臉色竟也脹紅,無法解釋,只能拚命對婆婆又求又乞又拜,求她老人家別去對公子亂提一通。

她真嚇壞了。

這“松濤居”雖好,卻如何還能再待?

移回“空山明月院”後,她更努力養傷,早晚服用湯藥,外敷內服,待能半起,又開始盤腿凝神地練氣,愈練愈覺公子當時那一刺,刺得萬分巧妙,竟能避開她的胸骨與肺臟,多一分不多、少一分不少,直直刺入心頭那指甲般大小之地。或者正因如此,她肺經未傷,行氣練功時成效就好上許多。

到得夏末時節,她左胸的傷已淡淡收口,下地行走時也能一口氣走上大半個時辰而不會氣喘吁吁,面泛潮紅。

好幾次,她會偷偷未到小姐的“煙籠翠微軒”覷看。

守著雅軒的是封無涯,如今他還真像“松濤居”的上門女婿,除服侍小姐起居瑣事外,居落內的一些活兒他也得幹。

至於小姐……樊香實看著,心裡頗覺安慰,小姐狀況一日較一日好轉,每日清醒的時候漸漸變長,雖仍虛弱無比,但畢竟讓在意她的人有了盼頭。

她臉皮嫩薄,怕自個兒尷尬也怕對方尷尬,所以一直沒正大光明探望小姐,如今知道她樊香實血沒白流,心頭這小窟窿沒白挨,其實也就足夠。

該還的,真的都還了。

此時,有溫熱的指探來按住她手脈。她陡一震。

張開雙眸,練氣行功太過專注的她竟未察覺公子是何時到來,又何時上了她的榻,與她面對面盤坐。

她實不願他如此靠近,總難管住那最最低俗又最最真實的慾念,每當對他動欲,她便攥拳、暗掐腿肉,甚至緊咬下唇,什麼爛招都能使,偏偏掌不住心,心都已多個窟窿了,卻還是鮮活亂跳。

手脈受制,左右兩股豐沛熱氣陡地滲進血肉,順著經脈遊走她全身。如此一來,又是欠下人情,她有些緊張地掙了掙,卻掙脫不開,揚睫見他面色不豫,她心一跳,衝口便出——

“不勞公子費心,阿實自能行氣。”

她語氣微繃,但表情很沒氣勢,只盼他好心一點別來撩撥。

哪知他臉色陡變,她不願靠近,他卻猛地一扯將她帶進他臂彎裡。

如此一動,她左胸尚未痊癒的傷又被扯疼了,秀眉不禁擰起。

她忍痛般悶哼一聲,下一瞬,他倒是靜止動作,僅靜靜維持摟抱她的姿勢。

疼痛一過,樊香實試著推開那片男性胸膛,他卻不動如山。

不僅推不開,他還得寸進尺將她整個人撈過來,讓她背部緊貼他胸前坐著,然後可預料的,她雙腕手脈再次被他精準按住,她不願再承他的情,他偏偏一波又一波地將情、將恩往她身上推送。

她還不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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