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也曾將他逼進絕境。恍惚之中,許多人的面容身影重疊起來,與下方的黃衣僧人合為一體,勾起他前所未有的憤怒殺機——你們欺我,害我,辱我,今日便做一個了結吧!當下深吸一口氣,右拳緩緩推出,似慢實快,鎖定了那變幻不定的鐵槍,任憑它如何擺動變向,拳鋒所指,正是鐵槍鋒刃!
戰神拳之終極殺招“毀天滅地”!他第一拳是立威,第二拳是殺人,第三拳乃是毀滅!
拳招甫出,無形而宏大的氣勢反向壓迫槍勢,狂風倒吹,把快船連同四周的湖面硬生生壓下半尺。巨力所及,船上的漿手們內腑破裂,口鼻處噗噗噴射出無數血珠,化成了一個個血人。
那黃衣僧人位於拳勢的核心處,承受的壓力更是恐怖,足下的甲板喀嚓嚓龜裂,霎時蔓延至整艘快船。他雙目圓睜欲裂,猛的一咬舌尖,藉著劇痛刺激神經,潛力爆發,槍去如電。
胡笑天縱聲長嘯,拳鋒徑直與槍尖撞在一起,似乎僵持了一個世紀這麼漫長,又似乎短暫得僅有一剎那。
轟!沉悶的響雷滾過湖面,遠遠傳開,驚起無數夜棲的飛鳥。
拳槍一觸即分,鐵槍槍身承受不了狂暴衝突的內力,第一時間斷成了十七八截。那黃衣僧人一聲悶哼,雙臂肌膚砰砰炸裂,拳勁貫體而入,所過之處筋脈血肉骨骼都被撕裂震碎,整個人灰飛煙滅,徹底滅亡。就連他立足的快船都難逃厄運,啵的一聲輕響,化作無數細小的木屑,被倒湧的浪花吞噬。
毀滅之威,竟至如斯。
胡笑天積蓄已久的沉鬱之氣一掃而空,但覺心中暢快難言,平白升起乘風翱翔的奇異想法。他清楚的知道,自己短期內再也發不出這麼霸道恐怖的拳招了。
與此同時,那紅衣少女去勢已盡,隨手一揚,把木漿拋在水中,隨後雙足一點漿面,借力再起,如乳燕歸林般投向岸邊。胡笑天離著湖岸尚有二十餘丈,眼看已追之不及,凌空躍到相鄰的快船上,指風連點,封住漿手的穴道,立時抓起一柄木漿,微一使勁,啪的掰斷了槳柄,對準那紅衣少女用力擲出。疾風驟響,斷槳如流星趕月,橫掠長空。那紅衣少女在空中無處閃避,臨危之際忽然揚起一把小小的白色油傘,如一面盾牌般護住後心要害。噗的一聲悶響,斷槳擊中傘面彈開。那紅衣少女口中噴出一股血箭,乘機加速衝上湖岸,閃進楊柳樹叢隱匿不見。
胡笑天搖搖頭,舉目掃去,那些倖存的漢子們如見鬼魅,拼命划水逃離。胡笑天懶得理會小魚小蝦的死活,拍開一名漿手的穴道,冷冷凝望著他的眼眸,沉聲道:“你們是什麼人?為何要半夜偷襲我?你若實話實說,我當饒你不殺。”他可沒打算放過那紅衣少女,問清對方的來歷身份後,誓要殺上門去討個說法。
那漿手臉色慘白,冷汗淋漓,分明已是害怕到了極處,卻抿住雙唇不發一言。
胡笑天眉頭一皺,正欲出手逼問,卻見那漿手嘴角溢位一縷黑血,軟綿綿的歪倒在甲板上,已然服毒身亡。胡笑天暗驚,又解開第二名漿手的穴道,哪知尚未開口詢問,那漿手嘴裡咔吧一聲輕響,已咬破了暗藏的毒丸,一命嗚呼。胡笑天倒抽一口冷氣,這是什麼邪派宗門,竟對門下弟子的控制達到了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!為了嚴守組織秘密,在行動之前便下發致命毒丸,以防有誰淪為俘虜,洩露機密。最可怕的是,這些弟子竟能克服內心的恐懼,毫不猶豫地服毒自盡,若不是中了攝魂奇術,便是信奉鬼神的狂熱教徒。他移轉視線,只見另外兩名漿手眼神平靜而麻木,似乎對死亡已有充分的準備。
有了先前的教訓,胡笑天不敢給他們輕易解穴,若這僅剩的活口也死了,該去哪裡追查幕後的主謀?心念轉動,緩緩道:“不知你們信奉的是什麼教?在你們的教義當中,可允許聖女之類的人物背棄同門?我相信在災難危險來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