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日破口大罵:“這傢伙以為躲起來做個縮頭烏龜,我們就找不到他嗎?真他媽的幼稚!師妹,你在高處監視,我去逼他出來!”話音剛落,便聽拳風呼呼作響,不斷落在附近的樹叢中,打得枝葉橫飛,大地震動,更有不少野兔山鼠被當場擊殺,發出可憐的慘叫聲。
胡青鵬偷偷伸頭張望,只見秦天日在大展拳腳,威風凜凜地掃蕩著無辜的灌木,劉天月則站在樹枝高頭,俯瞰附近的動靜,一付隨時撲擊而下的模樣。他叫苦不迭,只看秦天日剷除樹木的效率,片刻之後就要打到這裡來了,屆時自己想不現身都難。對方一旦逼得自己現身,肯定會施展霹靂雷霆手段合圍撲殺。他不過練了四年的武功,自問根本抵擋不住兩位師叔的聯手一招,唯今之計,只有冒險一搏了!
胡青鵬主意既定,立時冒險匍匐移動,悄悄向外爬去。此刻密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,除非如他一般練有天眼通,否則任何人看三尺外的景物都是漆黑一團。以劉天月的眼力,估計很難發現他緩慢移動的身影吧。胡青鵬在夜幕的掩護下,無驚無險地爬出了五六丈遠,正暗自慶幸逃離險境,右手無巧不巧地按在一根枯枝上。不等他放輕力度,啪的一聲,枯枝斷裂成兩段。
劉天月眼睛看不清楚,耳朵卻聽得明明白白,順手摺了一根枝條,喝道:“在這裡了!”縱身躍下,把手裡的枝條當做暗器,向傳來聲音的地方怒射過去。
枯枝斷裂的一剎那,胡青鵬便知道大事不妙了,果斷地一躍而起,拔腳狂奔。只聽劉天月、秦天日在身後同時怒喝,施展輕功緊追不放。
殺機如芒在背,胡青鵬被迫激起全部潛能,拼命奔逃。他最大的優勢在於能夠看清四周的景物,知道哪裡有藤蔓灌木擋路,可以及時繞開障礙,不受阻隔的奔行。秦、劉二人雖然功力深厚,步法迅捷,但吃虧在視線模糊,看不見前方是否有樹木藤蔓阻擋,只能靠聽力推測對方潛逃的方向,難免延誤時機,與胡青鵬的距離竟然越拉越遠。兩人追到後來氣得幾欲吐血,偏偏無可奈何,空有滿腹殺機無法宣洩,還得小心別撞破了腦袋。
呼啦一聲,胡青鵬鑽出了樹林,眼前豁然開朗,竟然來到了一處懸崖邊上!他奔跑的速度太快,差點收勢不住,一頭衝下無底深淵。胡青鵬驚駭欲絕,前無去路,後有追兵,這可如何是好?
秦天日、劉天月追擊當中忽然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,跟著有重物墜落山崖的滾動聲,兩人既驚又喜,莫非是那人失足跌下懸崖了?他們循聲鑽出樹林,只見樹林邊緣果然是一處陡峭的懸崖,底下黑漆漆的深不可測,彷彿是魔獸張開了大嘴,吞噬著世間的一切。陰冷的山風迎面刮來,衣服獵獵作響。
秦天日踢了一顆石頭下去,半天也聽不見回聲,不由鬆了一口氣,哈哈笑道:“真是天助我也!那傢伙黑夜裡慌不擇路,竟然失足摔死了,倒也省事。”
劉天月皺眉道:“那人幾次三番躲過我們的追擊,怎會輕易摔死呢?沒有見到他的屍體,我心裡總是不安。而且我覺得那人的背影有點熟悉,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。”
秦天日揮揮手道:“師妹你多慮了!換做你我二人,誰會想到樹林邊緣竟然有危崖?你放心吧,甭管他是誰,反正現在去見閻王爺了!除非他能還魂轉世,否則絕對無法洩露今晚之事。”
劉天月白了他一眼:“若不查清對方的來歷身份,怎知道他是碰巧路過,還是蓄意跟蹤的呢?萬一他是受人指使的,我們的麻煩還遠未結束呢!”
秦天日不以為然:“衡山之上,有哪個狗膽包天敢蓄意跟蹤我們?二師兄一心練劍,三師兄整天閉門修煉,五師弟忙著收徒弟賺錢,誰有心思理會我們兩個?萬一事情敗露了,我們大不了做一對同命鴛鴦!”
劉天月臉頰微紅,嗔道:“狗嘴裡吐不出象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