滾滾的熱氣,捧起潔白的雪,捏成團,互相你打我,我打你的在雪中嘻鬧著。街上掃雪車正在清除道路上的積雪,“嗡嗡”的機械運作的聲音,在潔白而寧靜的世界裡,顯得有些嘈雜。路上的行人“咯吱咯吱”踩著雪,嘴上吐著熱氣,匆匆地在行走。
劉亮看著眼前的景象,突然想起了韓愈的詩:“白雪卻嫌春色晚,故穿庭樹作飛花” 他感嘆了一句:“今年的雪下得太早了!”
“哥,準備上班去了?”劉強剛從外面回來。他低著頭,兩支腳不停地在地上蹬著鞋上的雪。然後抬起頭,用嘴在兩隻微合上的手上,不停地哈著白色的氣,兩隻手又不停地相互搓著,兩支腳還不停的在地上來回抖動。
“哥,你今天臉色不對,臉怎麼也有點腫?”
“沒事,可能是感冒了。你今天不用上班?”劉亮問。
“要不要我陪你去醫院呀?”
“不用,你不上班?”
“哪有那麼好的命,忘拿鑰匙了。”劉強進了屋。
“我先走了,記住鎖門。”劉亮開啟腳踏車的鎖,吃力地推著車,頂著風,跨上了腳踏車。他藍色的羽絨衣在雪中一晃一晃,不一會消失在這白色的世界裡。
群藝館值班室裡有一個大大的火爐,一根菸管從爐上一直往上,在空中彎成九十度的直角,一直伸向窗外,整個房間被煙管的熱溫烤得熱呼呼的。
爐前已圍了很多人,臉上被烤得熱紅紅的。他們七嘴八舌地在談天說地,不時有人說著笑話,大家捧腹大笑。
顧長順進來了,大家都向他問好,並挪了一位置給他。他伸出雙手在爐前晃動,先轉過頭對曾錦春說:
“曾館長,省藝術節再過一個多月就要舉行了,你們節目應沒問題了吧?”
“顧館長,您放心,這次一定要拿幾個獎回來!”曾錦春很自信地說。
“這次全拜託你了!”顧長順接著又對正在對面用爐鉤捅著火的江文說:
“這次美術創作方面也應該有好作品出來吧?”
“現在已陸陸續續地送來了一些參展作品,從這些送展作品質量來看,比往年要好。”江文捅著火,眼眨了眨說。然後將爐鉤放在了爐盆上,立起身接著說:
“周老師現正在創作一幅鉅作,應該有希望獲獎!”江文側眼看了看周陽生。
周陽生臉上露出了一種得意的神色,說:
“江老師對我期望太高了,但我感覺自己這幅畫還真不錯!”
“劉亮這次創作怎樣?”顧長順問。
“還沒看到他的創作,可能還在構思之中吧!”江文說。
“我看劉亮畫畫小畫還行,搞一些主題性和思想性的創作,還是嫩了些,這次不要對他抱於很大的希望。”周陽生譏笑地說,特別在說到嫩字的時候,鼻音特別響亮。
“不能這樣說,現在我們還沒看到他的創作,定義不要下得太早。”江文說完,他拿出煙遞了一支給顧長順和周陽生,摸了摸袋子:“糟了,忘帶火了。”他看了看顧長順和周陽生。
顧長順說他的煙和火機都放在了辦公桌上。
周陽生掏出火機打了半天也不出火。江文搖了搖頭,然後用嘴叼著香菸,低側著頭,把煙靠近火爐,不一會,一絲青煙就往上冒。他立起身,把點燃的香菸遞給顧長順,顧長順對完火,又還給了江文。
門被推開了,劉亮拍打著身上的雪,如樹林的眉也被凍得垂了下來,鼻子被冷得紅紅的走了進來。他用手抓了抓兩邊的耳朵,來到了爐前。
“劉亮,你臉好像有點腫?”曾錦春看了看劉亮的臉說。
大家的目光都聚積在了劉亮的臉上。
“是的,好像是腫了。” “不是好像,是真的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