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歐運琛驚詫的看著他,不知該說什麼。
“我們四年前已離了婚。你的孩子需要父親,真正屬於她的父親,而那個人是凌冱?”路敦逵淡淡的說。示意凌冱將戒指套到她指上。
凌冱執起她的手,正欲將白金鑽戒往指上套——
“放開!別把我當玩具,不是什麼事都你們決定就行的!”她將那枚男戒丟向凌冱,戒面在他的頰邊刮出一道淺淺的血痕,她愣了一下,恍若憶及什麼,但,隨即回神,轉身朝房間奔去。
凌冱抹去滲出面板的血珠,望著她消失在廊彎處的背影,悶悶的點起煙,沉著臉抽著。
路敦逵拾起那兩枚對戒。“小琛跟你是同類人!”看著凌冱,他突然如此說。
凌冱愣了愣,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路敦逵。
“你們都不允許別人犯錯,否則便會誓死復仇或怨恨對方一輩子。”路敦逵一針見血的說。
凌冱雙眸重重閉上,咀嚼著路敦逵的話——
琛兒因為義父對她的冷漠,而心生怨慰,直到義父死後,仍是如此;再者,她因他救了想死的她,而恨了他十多年,她的這些特點就如同他痛恨凌政一樣。
是的!他們是同一類人,這麼說來,他四年前對琛兒的傷害,幾乎等同於凌政對他的殘害。天吶!在不知不覺中,他竟做了與凌政那“惡人”相同的事,也難怪琛兒無法原諒他……
“……或許……有個辦法可以開啟你們現在的僵局,我想,你‘死了’的話,小琛便會原諒你所犯的錯,就像你心中的仇恨一樣,唯有看到凌政的死,才能讓你從那仇恨的桎梏解脫。小琛也一樣,或許‘見血’……是化解你和她之間的心結的最佳方法。”路敦逵醇厚如酒的嗓音,徐徐地繚繞在寧謐的空氣裡。
見血!死!凌冱腦中浮現——四年前——歐運琛以琉璃夜燈打傷他的情景。他們兩人的關係就是那次“血濺樓梯間”的事件,而有了改善的,她甚至還因此對他敞開心房、解開恨他十三年的心結。
瞥見他凝眉深思,路敦逵開口對他說:“剛才那番話,就當我鬼扯吧!時間不早了,我得回飯店了,併吞‘淩氏’已進入最後階段,你得謹言慎行!”優雅的站起身,撫平西裝上的摺痕,緩步走向玄關。
“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,過些時日,凌政會把總裁位子傳給我這個‘凌清’的。”凌冱拉回遠揚的思緒,徐緩的移步至玄關,送走“盟友”路敦逵。
而後,他拾起象牙白桌面上的男女對戒,放入口袋中,走向她們母女的臥房,準備照往常一樣,去摟摟女兒,給她一個晚安吻,只是,今晚他不得其門而入,因為他女兒的“媽咪”,將門鎖死,不讓他進去。
所以,他只好苦笑獨自回房,孤枕而眠。
他們在冷戰!
他們在陽光高照的暖和日子裡冷戰!
自從歐嶽谷的生日過後,歐運琛幾乎不再與凌冱談話。因為她認為,他又在玩四年前的把戲——
操縱她、掌握她的把戲。
她必須小心謹慎,若她又將心交得太快,恐怕四年前的事會再重演,因為他習慣將人帶到快樂的雲端後,再將之推入萬丈深的黑暗世界……
“媽咪!你看、你看!”二十坪的陽臺上,歐嶽谷清亮甜美的童音響徹天際。她抱著一盆黃毛仙人掌,踩著特別栽植於陽臺的柔軟草皮,朝歐運琛走近。
歐運琛回過神,看向女兒,而後心驚的大叫。“嶽谷!放下那盆栽!你會受傷!”慌張的自木架藤椅上站起,快步迎向女兒。
“喝!”歐嶽谷被母親的喊叫聲嚇了一跳,反射性的鬆了手。
“嶽谷!”歐運琛高聲尖叫。看著滾落的盆裁,擦滑過女兒雪白柔嫩的雙腿。
“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