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年,他的目標是奪取今年都大會劍道個人賽的冠軍。
碎月趴了桌上,眉目間是依稀帶了絲絲的倦怠。“唔……我等一會就過去……”
藤原在一邊迫不及待的跑來,興奮的神色,“哎,碎月,聽說你昨天把那個齋藤給打了?到底怎麼回——唔唔唔……”剩下的話被川野嚴實的捂住。
“你這個笨蛋,超級大白痴。”川野臉色異常難看,頭上蹦出N個青筋,拖著神經大條的藤原就往教室外走。
這個笨蛋嚴一郎,除了遊戲機打的好,這個白痴就沒有任何優點。
現在正是流言四起的時候,雖然跡部已經嚴禁大家討論這件事情,但私下還是暗傳著各種流言。一些人在背後指指點點,看著碎月的眼神也帶著鄙夷不屑。
暴力傷害在這些過著上流高等生活的人看來,是最不可饒恕的罪過。冰帝就讀的大都是家境富裕的孩子,接受著最高等的教育,開著最貴的跑車,穿著最華美的衣服,攀比著新買的昂貴首飾……他們根本不懂得生活的艱辛。
他們只是將那種暴力理解為“野蠻人才有的舉動”“不愧是下等人才會有做出的事情”……
瀧荻之月本身就毫無身家背景,瀧的本家容不下他,自家親人也不認他。再因為他本身的個性沉默寡言,在學校幾乎毫無存在感,自然沒什麼朋友會出來為他闢謠辯解。
難得的是,川野這次卻挺身而出,在碎月最艱難的時候站了出來。維護著他。
這個熱血的少年只是單純的認為碎月不是那種會做出暴力事件的人。即使之前他和瀧不過算前後座的關係。
學校的排擠現象雖然並不明顯,但只有有心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,很多人都在無形之中孤立碎月。
背後的白眼非議,永遠比正面的譴責更加傷人。
那是一種無形的心理壓力,沉沉的壓在年少稚嫩的肩膀上。
“哎……”碎月輕輕的嘆了口氣,淺茶的眸子裡隱隱有著淺淺的哀傷。“還是……不行嗎……”
濃濃的倦怠夾雜著鋪天蓋地的無奈,席捲了整個心房。
心,像開了一個大洞。空蕩蕩的,沒有著落,
許久,碎月終於從桌子上爬了起來,看了已經了無一人的教室。
莫名的空寂佔據了整個心房。
天邊,殘陽斜斜的由視窗印照進來,暈黃的夕陽落下寂寞的金黃晚光。
教室很靜,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風颳過的呼嘯聲響。
這樣的安靜,讓人心寒。
記憶中,又恍惚的回到前世的病房。
雪白的牆壁,雪白的床,雪白的床單……還有那些整夜整夜因為疼痛蜷縮的無法入眠的深刻記憶,讓他的心驀然間揪扯成一團。
“啪啪啪……”一陣粗魯的敲打教室門板的聲打斷了碎月的迴響。
驀然間從過去的深切記憶中抽身而出,碎月詫異抬頭的看著佇立在門口的人。
少年修長挺拔的身形立,精緻的頭髮柔順的披著,和碎月一樣淺色的眸子隱約有了一抹焦躁擔憂的神色。
“我可不是因為擔心你來的。我只是剛好路過這裡順便看看而已。”少年清冽的嗓音有著欲蓋彌彰的掩飾,微微咳了一聲,他繼續努力的解釋道,“你……你別誤會。我真的只是路過。”面頰上卻閃過一絲與辯解不符的紅暈。
碎月心底一熱,最柔軟的一處被觸底。
二年級和三年級的班級並不在同一個樓層,瀧不可能‘碰巧’的從下面樓層再上爬一樓,再‘碰巧’的路過三年級教室。
嘴硬心軟的彆扭弟弟,用著最體貼的方式來關心他。
驀的,眼眶微燙,由心底最深處散發的自內而外氤氳而的笑靨,宛若漫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