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膽子也著實大了一些。
論起來,的確很大很大。
就如很普通的一件事,給花圃補種一些花苗,如果正常從外面採買,二十兩銀子就可以解決。
結果,賬房批出兩百兩銀子。
就那……買回來的花苗還一般般,過不多久又死了,又去採買,又去浪費一些銀子。
先前珍大爺還在的時候,只圖會芳園好看,只圖會芳園天香樓那裡修建的好。
不知白花了多少冤枉銀子。
五千兩銀子可以辦成的事情,最後非得花幾萬兩,結果……還不一定辦的很好。
詢問之後,才知道那些奴才是怎麼想的。
如果採買的花苗太好了,以後就沒有那樣的差事了,銀子也就沒有了,是以儘可能採買差一些的。
反正主子們又不知道。
主子們只知道花兒好看,如果花兒凋零枯萎了,再補上就是,對於銀子是沒數的。
這一點……秦可卿深有同感。
起碼,就是自己都有些時候沒數,對於外面的物價很不瞭解,就像鳳嬸子所說的雞子之事。
京城的雞子的確漲價了,卻非漲價的很離譜,結果,採買的時候……價格來算已然離譜。
那些人真該打。
這幾日都發配處理了不少奴才,也提拔了一些奴才,不知道提拔的那些奴才將來如何。
鍾兒的銀子。
先前大致說好了,先還五萬兩,不一下子還完。
自己一下子還完,倒是給西府壓力,儘管西府此刻也有能力一下子還完,卻沒有那個必要。
自己準備分三年,一年五萬兩。
鳳嬸子也說,西府準備分三年,二十五萬兩……大致就是一年八九萬兩的樣子。
按理說,西府大房那邊應該負擔許多,畢竟那二十五萬兩銀子中,大老爺借了一多半。
奈何,大老爺走了。
事情也就那樣了。
自己倒是無所謂,鍾兒的銀子還上就好,畢竟,鍾兒是自己的弟弟,鍾兒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。
“西府大老爺辛苦這些年,還沒有那些奴才弄的銀子多。”
“還擔了許多風險,連身上的世職都沒了。”
秦鍾感慨。
賈赦這些年都在弄銀子,平安州那裡一年可以弄多少?
風險呢?
那些奴才就不一樣了。
如今賈赦發配海疆,那些奴才還好好的,就算被懲戒,好歹非最嚴厲的懲處。
“銀子!”
“不是那麼好掙的。”
“鳳嬸子這幾日……正和璉二爺生氣呢。”
“先前璉二爺他們做營生的時候,鳳嬸子前後一共拿出五六千兩銀子出來呢。”
“現在……那個營生很令嬸子生氣。”
“嬸子正要追回自己借出的銀子。”
“璉二爺那個營生……按理說不會虧錢的,每個月不說賺萬兩以上,賺個幾千兩還是很輕鬆的。”
“怎麼現在……。”
“鳳嬸子心情不好,西府那些貪墨的奴才更是倒黴了。”
銀子!
鍾兒說的簡單。
如果銀子那麼好掙,西府大老爺也不會做那些事了。
京城之內,一家鋪子,一年能夠掙幾百兩銀子,已經很好很好了。
普通之家,一個月三五兩都過的不錯了,就如先前自己沒有出閣之時,依靠爹爹的俸祿過日子,也過的還行。
一年掙幾百兩,可以過的更好了,就是朝廷一品大員,一年的俸祿也就數百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