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轉眼間變得一片冷寂。開田轉對暖暖說:你去屋裡歇著吧,這都是咱預料到的,沒啥,自己的爹,罵一句打一下沒啥不得了的。暖暖苦笑了一下:這不是我最擔心的,我就怕主任家——她剛說到這兒,只聽院門外突然響起幾個人騰騰的腳步聲,開田立時明白是誰來了,低喊了一句:娘,你來和暖暖坐在一處,爹也不要亂動,我去跟他們說話。他的話音剛落,就聽院門外傳來一聲喝叫:曠開田,你小子出來!
開田佯裝不知來人幹啥,邊向院門走邊高聲說:是來賀喜的吧?禮就不要送了,中午只管來喝酒就行。到了門口一看,果然是主任的弟弟詹石梯帶著幾個堂兄堂弟一臉怒色地站在那兒,倒是沒見主任。來,先吸根喜煙!開田剛掏出煙要去散,只聽詹石梯吼了一句:給我打!他那幾個堂兄堂弟呼啦一下就撲了上來,儘管開田奮力掙扎,可終是寡不敵眾,很快便被他們摁倒在地。你們這是幹啥?這可是光天化日呀!開田叫著。
暖暖自然聽見了這些聲音,她要起身出去,可肩膀被開田娘死死摁住:你不能去,別讓他們傷住了你!
你還知道光天化日呀?你他孃的光天化日之下把我的女人搶走,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!詹石梯邊叫邊撲上去照著開田又踢又踹,無法還手的開田只能盡力捂住頭臉夾緊襠部,不讓對方傷住自己的要害處,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站在遠處圍觀的村人,但願他們能過來拉一拉,可是,一個人也沒有過來,人們顯然不想得罪主任的弟弟,不想惹惱姓詹的這個大戶人家。開田在疼痛中腦子裡閃過一絲後悔,不過很快那絲後悔又被氣恨擠走,在心中怒道:看來我剛才應該拎把刀出來!他此時最擔心爹和娘,萬一這些傢伙朝他們動手,那可就糟了。正這樣想著,卻忽聽院門口響起一聲暖暖的斷喝:詹石梯,你們憑啥打人?!
詹石梯被這聲喝叫弄得一愣,停了手。
你說曠開田把你的女人搶走,我楚暖暖啥時候答應做你的女人了?!告訴你,來曠家是我自己願意的,你打曠開田屬於犯法!你要再胡來,我會跟你拼命!日後警察也不會饒過你!
詹石梯沒料到暖暖敢出來,更沒料到她會當著站在不遠處那麼多的村裡人高聲說出這番話,一時竟無言應對,呆在了那兒。這當兒,從附近的一家院牆後忽地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:石梯,快給我滾!眾人扭頭去看時,原來是主任詹石磴冷著臉邁著大步走過來。大天白日地打架,無法無天了?!滾,都給我滾!詹石磴邊走邊吼著。詹石梯和他的那幾個堂兄堂弟只好悻悻地向遠處退去。詹石磴走到倒地的開田身邊,彎下腰把開田扶起來,含了歉意說:對不住,我弟弟那個犟驢不懂道理,別跟他一般見識,快去繼續張羅婚禮吧,如今講自由戀愛結婚,誰也不能干涉!開田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,沉了聲說:謝謝主任!
給,這是我的一份賀禮,不多,只是表示一份心意。詹石磴就勢把二十塊錢塞到了開田手裡。不,不用。開田剛一抬手想把錢還給對方,胳臂上的傷就疼得他吸了口冷氣。
我上午要去鄉上開會,你們的喜酒我是喝不成了,抱歉。詹石磴說罷朝開田和暖暖眯眼笑了一下,便迅速地走開了。站在四下裡看熱鬧的村人這時也很快散去,曠家門前又恢復了安靜。暖暖這時忙過來攙住開田,心疼地問:都傷了哪些地方?開田努力一笑:估計沒傷住骨頭,罷,罷,該來的總算都來過了。暖暖把開田攙到院裡,開田的爹孃急急過來脫下兒子的衣裳檢視傷情,還好,都只是些皮肉傷。
這天中午的婚宴和暖暖、開田原來估計的一樣,沒有別人來參加,親戚們是因為沒有得到請帖不知道訊息,村裡人是怕讓主任家不高興沒敢來。不過曠家四口人圍坐在桌前倒是很高興。老兩口高興是因為意外地沒花錢就娶到了一個可心可意的兒媳婦,小兩口高興是因為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