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亦云走之前,透過微張的門縫看到躺在床上的晨曳,臉上的血色盡失,手腕上是蜿蜒可怖的刀痕。一刀又一刀的,深刻不已。他從來不會對自己留情。在手腕上……
炎亦云不由得苦笑一聲,最終與林玄程離開。
聽完炎亦云的話,何尤繁沒什麼表情。
何尛的嘴則是張了又張,最後只好震驚的吐出一句話:“晨曳……死了?”
“燁鳶的神醫說的,我親耳聽到的,你說呢?”炎亦云下意識瞄了一眼罪魁禍首何尤繁,她依舊淡定。
看到何尤繁的那一刻,炎亦云和林玄程就知道,晨曳真的死於她之手。
那完了,這和整個燁鳶對上了。
“然後,晨曳的護法說,傾盡所有,也要將我們碎屍萬段?”何尛沒法在震驚中找回自己的魂魄,“靠,他那麼容易死啊?”
“傾盡所有?”
一直不說話的何尤繁終於幽幽從嘴裡吐出四個字,一字一頓,緩慢而冰冷。更有著重重的嘲諷。
何尤繁把玩手中的頭髮,眼裡一片陰暗,嘴角上揚得肆意,“就他們?”頓了會,她輕輕吐出兩個字下結論,“找死。”
是的,現在的何尤繁,很牛逼。
但是一個人單挑燁鳶,靠不靠譜,就沒人知道了。
愛你愛得深沉
“也好。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”何尤繁更像是自言自語,“來找我也好。他們還欠我一個正常的身體!”
可見何尤繁的怨恨多深了吧。
從前是那樣淡定漠然的女子。被傷得蝕骨,仍能淡笑著說無所謂的何尤繁,她曾是那樣的女子。傷得至深的時候,她有何尛,她會溫柔對何尛說下爹爹很愛她們,不來見她們不是因為不愛她們,是爹爹為了保護她們而去了的這樣的謊言,即使傷得至深,想起晨曳,她仍能動容。她曾是那樣的女子。
後來她失去了女兒。
一失去,就是十年的光景。
人生有多少個十年……
何尤繁在渾渾噩噩中度過,每一次入睡都像是永眠。醒來能看到各種各樣不認識的人,取她的血、用她的身子調藥……
“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。”炎亦云突然開口,打斷何尤繁的回憶。
何尤繁、何尛和林玄程三人同時看向炎亦云。
炎亦云將三人來回看了一圈,吞了吞口水,最後看向何尤繁,“晨曳對你的感情很複雜……”
愛麼?
這個答案讓何尤繁自己都覺得可笑。
何尤繁記得自己變傻了的事情,那些事情,她盡力不去想,不想去想。他現在後悔,又有什麼用?
他說,“我遲了。我遲了整整十七年。”
他說,“是我,放了你。”
他說,“你還會不會後悔……”
何尛挑著眉看炎亦云。這一切,說到底還不都是他弄出來的。晨曳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何尤繁,卻硬生生被他掰成了谷玉。掰成谷玉不說,命運還讓晨曳遇上何尤繁,再一次和何尤繁糾纏不清。何尤繁一直以為只有自己在糾結,哪裡知道晨曳比她更糾結。
何尤繁一聲又一聲稱晨曳師傅的日子,誰能肯定,晨曳沒有心動,然後心痛過?
晨曳一直想疏遠何尤繁,卻又忍不住靠近。
“晨曳他在你被當藥引使用的時候,一直在給你渡血。”炎亦云幽幽道,邊說邊偷看何尤繁表情。
何尤繁仍然淡定……至少表面是淡定的。
何尛最先不淡定了,“渡血?”
“嗯。”炎亦云道,“不知道他從哪知道的,純血液的人能直接以口喂的方法渡血。我找到何尤繁的時候,看他唇色泛白,本想給他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