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雲觀顯得有些破敗,但陳希夷並不在乎,隨意旳看了眼正在誦經的觀主秦流雲。
對方似乎也發現了陳希夷的到來,只是沒有起身,而是自顧自的自己誦經。
很顯然,這流雲觀就是以秦流雲命名的,而他長相眉宇之間,也能夠看出往日的英俊模樣,只是如今已經垂垂老矣,不負往日的美貌了。
很快,誦經聲停了下來,今日的功課算是完了,而後起身開始泡茶。
“貴客登門,當真是難得。”秦流雲遞過了一杯茶後,慢悠悠的說道。
陳希夷則是接過了對方遞來的茶,而後說道:“道君這生活過的可是清貧。”
沒錯,這秦流雲是道君,名號自然也是流雲道君了,雖然說有些敷衍,但道行在那裡擺著了。
實力和地位到了這種層度,就不能用敷衍來描述了,而是真性情了,這要是沒實力那才叫敷衍了。
“看來,你似乎參透了一點什麼?”陳希夷語氣裡帶著揶揄說道。
其他道君大部分都有著自己的勢力,隨便扒拉點東西都比這破落的流雲觀要好,更重要的是儀態上。
其他道君都是儀態翩翩,不是英俊瀟灑就是美貌如花,除了這位非常敷衍的流雲道君是個老頭子模樣,堪稱是道君之中的奇葩了。
因此,其他人對於秦流雲自然是分外不屑,畢竟大家都是看顏值的,你長成這模樣自然和他們玩不到一塊了。
秦流雲渾濁的眼珠之中流閃過了一絲精光,似乎是遇見了同道。
“不多,不多。”秦流雲搖搖頭,沒有直說。
這可是人精級別的,那可以說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那一種。
“嘖,就憑道君這一身儀態和這張臉,怎麼能說知道的不多呢,我看可比我知道得多了。”陳希夷自己給自己續上了茶之後,語氣裡帶著戲謔說道。
聽到陳希夷如此直白,很顯然秦流雲也是知道了陳希夷的話,無非就是你別跟我打啞謎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能談就談,不能談就拉倒。
“看來你也是蟄伏了多年,不知道君名諱?”秦流雲雖然不認識陳希夷,但從那神秘莫測的態度以及實力來看,絕對是道君一級的,也就是長相普通的老怪物了。
“清虛,陳希夷。”陳希夷隨意的說道。
“流雲,秦流雲,此世之大變,想必清虛道君也是知曉了。”秦流雲也是坦白的說道,只是比較雞賊的是並沒有直說這世間大變是什麼,反而是打了個幌子。
陳希夷對於這秦流雲的態度轉變也算是緩和了一下臉色,真要跟個傻缺一樣還和他打啞謎,那陳希夷也只能整死他了。
“意亂情迷,天地無序。”陳希夷語氣裡凝重的說道。
說實話,他其實也是非常驚訝秦流雲作為一名道君居然能夠躲過這種事,當然,這大多得歸功於他這一身老朽的身軀了,顏值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,而秦流雲長得又老又醜肯定是不符合主流了,完全可以被稱呼為邪道。
但他身上的劫數卻也是十分龐大,這說明一點,對方並沒有能夠完整的逃脫出來。
比如說從原本應該是你儂我儂的戀愛腦主角變成了反派。
這算是這個世界的定律之一了,好看的是主角,普通的是龍套,那長得醜的自然就是反派了。
“不,更慘。”秦流雲不由得有些苦澀的說道。
正如陳希夷所猜測那般,他一直都在領著反派的職責,時不時的就成為那些個主角們談戀愛的踏腳石。
一開始他確實是反抗過,然後他敏銳的發現如果自己敢反抗,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失了智。
也幸虧他是道君,往年經歷過情劫,有著一定的應對手段,這才能夠勉強從中掙脫出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