蒲威這才正眼看向鹿雲松,但語氣依舊冷淡:“當初我們向朝廷多次上書,朝中卻無任何回應,現在你說要來查定襄貪汙案,我憑什麼相信你?”
蒲威的質問在鹿雲松意料之中,他抿了抿唇道:“陛下下的口諭,我並無辦法向你證明,而你說的向朝廷上書一事,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,陛下並未收到你的文書。”
“沒有收到我們的文書,怎麼可能?”青娘急道:“那文書可是我親自交給官驛的。”
鹿雲松側眸看向她,解釋道:“青娘有所不知,郡縣遞給朝廷的文書,要先交由內閣過目,內閣官員覺得不妥的,是不會交給陛下的,而我來定襄之前,朝廷正好查出了幾個內閣官員與定襄官員有聯絡。”
蒲威冷笑:“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,你沒有證據,我們如何能信你?”
鹿雲松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,他道:“蒲老大心中存疑,怕是我拿出證據,你也不會相信吧?”
就這麼被猜出了心思,蒲威也不惱,反而對鹿雲松有了幾分讚賞。
他翹著二郎腿,道:“那要看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了。”
鹿雲松沉默片刻,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扔給青娘:“這是大理寺少卿的腰牌,你們應該知道,這位少卿奉陛下之命前來定襄抓捕逃犯吧。”
“其實抓捕逃犯是假,查貪汙才是真,我與他共同辦案,他在明,我在暗,等他一到,我們就可以動手。”
青娘將腰牌遞給蒲威,他拿在手中看了看,雖然他沒有見過真正的腰牌,但手中的分量確實不像假的。
摩挲著腰牌,蒲威的神色變得溫和一些:“既然如此,田大人可否講述一下你們的計劃?”
見他還是不相信,鹿雲松沉聲道:“我來定襄的時間不久,目前只查到高卓是在為永安王辦事,他們手中有一朝廷的礦鹽地,在被私自開採。”
“等大理寺少卿一到,我們就會去查收礦鹽地,但在此之前,我們需要掌握定襄的勢力分佈情況。”
蒲威和堂下幾個人對視一眼,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。
青娘問:“你知道的訊息還不少嘛,不過我有一個問題,那位少卿帶了多少人,你確定他能打的過高卓的人嗎?”
鹿雲松溫聲道:“這就需要諸位的幫忙了。”
“幫你也可以,你想知道什麼,直說吧。”
青娘這麼痛快,鹿雲松反而有些不習慣,但仔細一想,這是對他們有益無害,也就不奇怪了。
“只需要將你們所瞭解的情況全部告知於我,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。”
蒲威扯了下唇角,指了一下旁邊空著的椅子,淡淡說:“田大人別客氣了,坐下說話吧。”
鹿雲松看了一眼他說的位置,幾步走了過去,大刀闊斧往椅子上一坐,抬手將頭上的冪籬摘了下來。
一抬頭就看見幾個愣住的人。
他皺了皺眉,還沒開口,就聽見青娘笑著說:“田大人,沒想到你竟然長得這麼標緻,你早些把冪籬摘下來,我們早就相信你了。”
定襄是不可能養出這麼有氣度的人。
鹿雲松聽出她在說笑,跟著笑了笑,便將話題移了回去:“還是先談談正事吧,蒲老大,你們可知道永安王手下還有哪些人?”
蒲威道:“據我所知,除了高卓,他手下還有一謀士,名叫慧緣,化名袁灰,常年在外扮做貨商走南闖北,為他探查訊息。”
“有一武將名叫王二,藏身在城內賭場,旗下人馬大約五千,分佈在城內各地。”
鹿雲松思考了一會兒,道:“按照你的說法,永安王可以瞬間聚集五千人馬,那就算我們找到他的錯處,也未必能將他繩之以法。”
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