買兩盒火柴,可以存兩次腳踏車,五分錢可以換好多東西。
資本主義是日益腐朽的,社會主義是光明無限的。小朋友們在兒歌裡也在一直唱著:解放臺灣,保衛延安。一些來自過去的有著充滿時代意義的兒歌,每天,每時,每刻都給予趙學軍新鮮感。
一個城市,四條大街,四個百貨商店,四家飯店,四個電影院,四個糧店,四個小學,四個街道,四家派出所,再然後……沒了,整個城市都是這樣,其他的城市也是這樣。即便是如此簡陋,如此平凡單薄,這個時代的人都活的無比充實,充滿了時代的幸福感。
每天早上,趙家三個兄弟都會得到一毛錢二兩糧票,爸媽工作辛苦,從不做早點,而趙家的三個孩子獨立型也是很強的。除了上學第一天,在那之後的日子裡,父母再也不會去接送他們,更加不會給什麼零花錢,這個時代的孩子根本不懂什麼叫零花錢。但是他們依舊很快樂。這種快樂最基本的源泉來自,即便是你有了什麼零花錢,你也不知道今後的世界會有奧特曼。
趙學軍給父母的感覺是新鮮的,三兒懂事了,不頂嘴,不禍害家裡的東西,對院裡的鄰居不再是靦腆,而是大大方方頗有大家風範的問好,他不在逗雞攆貓,爬牆上樹,除了每天上學的時段,這孩子大多都是坐在家裡門口的石墩上,乖乖的等父母下班,衣服雖舊卻是乾乾淨淨,那張每天洗三次的小臉,雖不是漂亮,卻是清清秀秀。如此以來,家裡另外兩個禿蛋坐在弟弟面前,那便活脫脫成了兩個反面教材,看那鼻涕,看那衣袖,看那髒兮兮的作業本……呃,人見人煩,鬼見鬼憎!
趙學軍給兩個哥哥的感覺是新鮮的,他沒有帶著跨越幾十年的時代感去鄙視誰,他只是懶得再跟大哥去比,懶得再跟二哥去比,懶得跟他們鬥嘴,懶得跟他們合夥去做一些孩子去做的事情,雖然回到了童年,卻又的的確確的失去了做孩子的興致。他沒辦法五體投地的去彈玻璃珠,沒辦法跟哥哥一起去拆了父親的腳踏車鏈條去做火槍,他沒辦法跟二哥那個自小娘兮兮的傢伙一般去收集糖紙,沒辦法跟小夥伴們一起再去翻垃圾堆,去沙子地玩中國美國這類攻上來推下去的遊戲。他沒辦法下課了跟同學一起跑到廁所佔茅坑,真的,簡直無法想象自己是如何長這麼大的。
重生第一天上學,坐在最後一排的趙學軍可憐兮兮的跟一群孩子玩手背後遊戲,他看著老師繪聲繪色的拿著幾隻貼了棉花的小鴨子教算術,而他的同桌第一堂課開始就在吃自己的指甲,一直到放學他還在吃自己的指甲。第二堂課間操結束後,他憋著一股子尿意奔向廁所,卻發現一排十個坑位站了十個廁所大王。
所謂佔茅坑這類遊戲很簡單,就是課間了,誰跑的最快,那個坑位就屬於誰,然後,廁所大王上下打量憋著屎尿的那群倒黴孩子,看誰順眼,就叫誰上。這叫什麼事兒啊?!就這樣,趙學軍無奈的去了學生們看上去神聖所在的教師廁所,他與學校的政教處主任排在一排解決了生理問題離開廁所後,幾乎操場上一半的小朋友都在悄悄看著他,那眼神不是一般的敬仰?!
“學軍,他們說跟校長一起上廁所來?!”這是放學後,大哥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。今天,在學校,幾乎所有認識趙學軍的人都在問這個問題。
“是政教處的王主任。”趙學軍很有耐心的跟自己的大哥解釋。
“哎呦喂!小夥子啊,混上大油了嗎!”大哥趙學文親暱的摟著自己的弟弟向外走,在學校有兩個高年級的哥哥總是很美好的,沒人欺負你,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