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一動,遂拉了他的手笑道,“原來然兒竟對姐姐這麼好呢!”
張然微微一笑。那笑釋自心底,讓人心悸。“張然從來沒有家人。姐姐真心待我好,我又豈會不知?人道知恩圖報,然兒怎麼也要報答姐姐才是!”
蘇流水抹了抹唇角,笑道,“姐姐收你做弟弟,便只是要給你一個念想。有了家人,你便不再飄若浮萍。也不會有人再瞧不上你。我要你抬頭挺胸的活出個人樣來!要你做一個被所有姑娘都愛慕的神醫公子。”
張然沒想過蘇流水竟是如此真心待他。他面色一紅,又想起姣杏。遂笑著應道,“姐姐還在為上次的事兒難過麼?其實上次在平安鎮,姐姐那般為我出主意,又叫了那麼多人去為我向姣杏表白。然兒這一生都會記在心裡!那時然兒便在想,原來然兒並非孤單一人。這世上原來也有個人在疼著我!”說到這兒,張然的聲音哽咽了。
蘇流水心裡一酸,對他笑道,“然兒,這事兒過後,我把咱們結為姐弟的事兒公諸天下罷!我不要這麼委屈了你。”
張然笑眯眯的道,“哪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?姐姐這樣對我很好!然兒很喜歡!”
毛府
女子大發雷霆。她怒道,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怎麼他們竟會有見血封喉的解藥?這不是姐姐的什麼獨門毒藥麼?”
毛俊跪在地上,瑟瑟發抖。他應道,“主子,這好像說是孤城集了名醫數十歷時數年才研製出來的解藥!所以這藥,以後怕是不成了!”
女子開始到處砸東西。先是桌上的雜物。筆墨紙觀。再是桌案椅子。一個個的茶盞在地上盡裂,水漬綻了一地。
毛俊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。等東西砸得差不多,女子才喘了口氣,怒斥道,“他們現在有什麼動靜?”
毛俊啞聲應道,“主子,那些魚貨確是沒人要買。孤城如今已經說要把魚貨再運往紫月。您瞧這事兒該怎麼處置?”
女子怒斥道,“運回紫月?紫月多的是魚貨,他把魚貨運回紫月就成了?”她邊說邊飛起一腳朝著毛俊踢去。
毛俊被她踢倒在地,又爬起來繼續跪倒。回道,“主子,他在紫月神通廣大,一入紫月,那魚就能存入他的巨大冰窖之內,這麼一存,便可保其半年不壞!”
女子面色一青,在廳內來回踱步。“那麼說來,咱們卻倒還真不能讓他把這魚運回紫月了!毛俊!給本小姐想想辦法!到底要怎麼對付他?”
毛俊應了聲,這才應道,“小姐,這事兒其實老夫早有佈署。這個月十五,便是國喪期滿。我也把這話傳了出去。”
女子一彈手指,笑不可抑。“好!我竟把這事兒給忘了!這事兒若是被孤城得知,他定必會把魚貨往帝都運!這麼一來一往,他就完了!”
毛俊聽了,點頭稱是。可是背心裡頭卻已是汗溼重衫。
女子做事甚為毒辣。一個不順心非打即罵。動不動便要賜人毒酒!他雖追隨她多年,仍然不能模透她的心思。自打那日自地牢出來後,她便一直喜怒無常。他也不知究竟哪兒招惹她了。
女子輕輕的嗯了聲,獨自提了燈朝著地牢而去。
地牢裡的兩人卻倒悠閒,竟還正在對奕。她一瞧之下,心中甚是不滿,遂揚聲怒道,“這兒看管犯人的是誰?怎麼他二人竟還有棋可下?”
牢頭一聽主子叫喚,便趕緊低頭來報,“回主子的話,這棋子是花大官人讓我買下的。您若不高興,我這就給他撤了!”他說罷,便要進去撤棋。
花千樹右手執棋,淺淺而笑。道,“何必為難一個奴才。咱們在這兒對弈也礙著你的事兒了?”他一邊說,桃花眼一邊瞧向女子。
女子不知怎麼面上一熱,怒斥,“他是我的手下!我愛怎麼治他與你何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