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縣令帶著官兵們心急如焚地趕到方與亭已然是黎明時分了,他本以為能在此地將劉交等人一舉擒獲,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瞬間如墜冰窖。
整個方與亭寂靜無聲,不見半個人影,冷清得如同被時間遺忘的角落。
縣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,他的雙眼瞪得極大,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,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。
就在這時,一名官兵指著村口,聲音帶著顫抖和驚恐喊道:“大人,那兒有塊牌子!”
聽到這話,縣令像是魔怔了一般,腳步一輕一重地朝著牌子走去。
“又是這樣……又是這樣!”
他的雙手微微顫抖,緩緩湊近牌子,只見上面寫到——候足下久不至,遂已攜四亭之眾直取縣衙,勿謂言之不預也!
他的雙腿一軟,差點直接癱倒在地。
“縣衙,我的縣衙!”
縣令歇斯底里地咆哮著,聲音中滿是憤怒、恐懼與絕望。
他的雙手瘋狂地揮舞著,像是要抓住什麼,卻只抓到了一把空氣。
“大人,我們現在該怎麼辦?”
一名官兵小心翼翼地問道,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慌亂。
縣令猛地轉身,眼神中透露出瘋狂的神色,他一把揪住那名官兵的衣領,怒吼道:“怎麼辦?趕緊回縣衙,要是縣衙有個閃失,咱們就都別活了!”
說罷,他用力將官兵一把推開,然後跳上自己的馬,瘋狂地揮舞著馬鞭,朝著縣衙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身後的官兵們也不敢有絲毫懈怠,紛紛上馬,緊緊跟隨在縣令身後。
一路上,縣令心急如焚,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縣衙被攻佔的畫面,甚至他還能想象到蕭何曹參等人參與其中的身影!
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慌亂的原因,因為劉季素來與他們交好,他也說不準蕭何如今是什麼想法!
於是他立馬又下令道:“傳令兵,速速讓各地的亭卒往縣衙匯聚,不得有誤!”
傳令兵遲疑了一會兒,還是硬著頭皮道:“大人,是不是太過謹慎了……”
縣令頭也不回的道:“你懂什麼,我不怕他劉交帶著老弱去攻打縣衙,我怕的是劉季已經悄悄帶著那群逃役回來了,甚至已經串通了縣裡的蕭何曹參他們,故意用一個劉交來吸引我的注意力,而他劉季和蕭何,正好裡應外合!”
傳令兵於是立馬道:“我明白了,大人,那要不要讓守在豐西澤的人也回來?”
縣令遲疑了一會兒,還是道:“哪裡不要動,只要他們依舊死死守在哪裡,敵人就出不了我沛縣,這樣即使縣裡的情況再遭,本縣也有迴旋的餘地!”
於是傳令兵應聲而去,縣令則帶著人往縣衙星夜急馳。
而當他心急如焚的帶著一群疲憊不堪的縣兵、終於趕到了縣城時候,遠遠望去,只見縣城一片平靜,城牆上的旗幟依舊在半空中悠然飄動,絲毫沒有被攻打的跡象。
這縣令心中又湧起一陣疑惑,他趕緊讓人喊開城門,城衛開啟城門後,他迫不及待地衝上前詢問:“可有一夥人來攻打縣城?”
城衛一臉茫然,連忙搖頭:“大人,並無此事,縣城一切安好。”
縣令一聽,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狠狠地跺腳道:“矣,我等都中了劉交這奸賊的計了!”
想到這兒,他急忙轉身,大手一揮,喊道:“兄弟們,咱們中計了,劉交那賊子沒攻打縣城,他必定還是想從豐西澤突圍,大家隨我立刻前往豐西澤!”
此時的縣兵們,因為在泗水亭棄了馬匹,全靠雙腿一刻不停地來回奔波,早已疲憊不堪。
聽到縣令的命令,雖然立刻動了起來,但卻是腳步虛浮,眼神中滿是倦意。
縣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