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蕭何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出大廳,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挺拔,沒幾步便走到了二人的身前。
劉邦見蕭何走來,立刻挺直了身子,拉了拉劉交的衣袖。
劉交心領神會,整理了一下衣冠,準備向蕭何行禮。
“見過蕭大……”
然而不等二人彎腰,蕭何便快步上前,伸出雙手輕輕扶起二人。
蕭何臉色平靜,目光在劉交身上多停留了片刻,隨後才開口道:“跟我來。”
蕭何在前頭帶路,劉邦和劉交跟在後面,沿著一條蜿蜒的小徑,繞過幾座房屋,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庭院,庭院裡種著幾棵高大的槐樹,枝葉繁茂,投下一片陰涼。
庭院的四周有一些石凳,不用蕭何吩咐,劉邦早已大大咧咧的過去坐下了,於是蕭何只好苦笑的看了他一眼,隨後才對著劉交伸手引劉交入座。
在外人面前,劉交還是很注重自己人設的,於是劉交同樣依據禮儀一一回應,然後才隨著蕭何一起入座。
一坐下,劉交就聽見蕭何對著劉邦開口道:“劉季,這位少年俊傑是誰呀,怎麼不向我介紹一下?”
劉邦當即對著蕭何介紹道:“這是我弟弟劉交呀,你不記得了嗎?”然後對著劉交踢了一腳道:“還不快見過你蕭何兄長!”
來的時候老流氓就交代了此次前來的目的,於是劉交立馬便對著蕭何拱手執禮道:“交,見過兄長!”
蕭何笑著扶了一把劉交道:“原來是交弟呀,許久沒見,為兄一時竟沒認不出來!”
等劉交再次落座後,蕭何便對著劉交道:“我記得你呀,小時候可是個調皮鬼,有一次在街頭玩耍,不小心把鄰家的雞驚得四處亂竄,以至於被另一家的狗咬死了,這事兒可是鬧了好一陣子。”
劉交心道我都不記得了你還記得,不會是你隨口編的吧?
於是他擺出一副不好意思地模樣笑著說道:“小時候不懂事,讓兄長見笑了。”
蕭何臉上露出讚賞的神情,說道:“果真是知書達理,不知賢弟這幾年去了何處?”
劉交彬彬有禮的道:“回兄長,我去了齊地,僥倖拜了位儒家師父,家師尊諱浮丘伯,這幾年一直跟著他老人家在學習儒家的經典和學問。”
蕭何聽了荀子和浮丘伯的名頭,當即便肅然起敬的稱讚起來,隨後便對著劉交道:“恭喜賢弟得拜名師啊。”
劉交謙虛道:“兄長過獎了,我不過是在恩師教誨下勉強學習罷了,倒是兄長貴為一縣主吏,能力和品格都受到眾人的誇獎,實在令人欽佩不已。”
這可不是劉交隨便亂誇的,蕭何在沛縣的以能力強著稱,甚至前幾任縣令還打算舉薦蕭何去咸陽為官,只是蕭何自己拒絕了而已。
蕭何笑了笑,說道:“過獎了,我只是儘自己的職責而已。”
而劉邦在一旁看著劉交和蕭何交談,心裡很滿意劉交在蕭何面前的表現,但他實在看不慣這一套,而此時劉交也已經在蕭何面前留下了足夠的印象,於是他便開口說起了正事。
劉邦道:“行了,交弟,蕭何,咱們都是家門口的同鄉,改天一起喝酒的在敘吧;蕭何,你先說說這次攤派徭役的事情,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蕭何收起笑容,認真地說道:“這次徭役是二世皇帝為了驪山的始皇帝陵墓而特地徵發的,具體的數目已經出來了,每個亭兩百個……”
“什麼,兩百個。”劉邦一臉憤怒的立馬打斷道:“這他孃的還讓不讓人活了!”
劉邦所管理的泗水亭總共也就一千多來號人,十四到四十五這個年齡段的總共也就六、七百人,而且前面已經徵發了兩批徭役去驪山了,到現在還沒回來,所以說泗水亭如今頂天了也就能數兩百個青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