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吧。
李沐風,我不知道該不該希望你給我那個機會……
燕王府門前清冷了許多。自從陳寒衣被許嫁天松贊,那些朝廷大員們已然不大上門了,誰都看得出,燕王要失寵了。
如今燕王操縱朝局,挑起爭端,讓六部官員人人自危,更加不敢接近李沐風。開始還有幾人上門求情,打發那些人去後,就再也沒人來過。表面上,燕王府恢復了往昔的清淨,孤零零的矗立在長安一角。這偌大的王府內到底在醞釀著什麼,誰也不太清楚。
李沐風靜靜的把自己關在屋中思索,他眼前有千萬條線索,紛雜纏繞,稍不留心就會亂作一團,再也無法解開。他只能把這一切放在腦海中細細梳理、展開,連成一個完整的思路。
“是了!”李沐風站起身來,推門走了出去,他終於豁然貫通。“倘若太子繞過我朝二哥出手……”
“那就說明我們已然成功了……”顧少卿就在廳外靜坐,唇邊含著一絲無奈的笑容。
“你還是看不開。”李沐風笑了笑,著下人倒了杯茶給顧少卿。
顧少卿也不推辭,手攏在茶杯上,並不去喝,嘆了口氣道:“一切都是燕王的,我談得上什麼看不開?只是這天下……唉,我是在為萬民擔憂啊。”
李沐風知道他的心思,也不和他再辯駁,只是放下了這個話頭轉說別的。“我四弟那邊你怎麼看?”
“此人麼……”顧少卿緊了緊眉頭,突又一笑,“我若說他最難對付,殿下信麼?”
“我信!”
“我若說他又是最好對付的呢?”
“怎麼?”
“殿下聽我說。”顧少卿看著李沐風詫異的表情笑了笑,道:“說難對付,吳王極是聰慧,心機深沉,這一點和燕王略似,甚至尤有過之!說好對付……”
顧少卿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之事,笑著搖搖頭道:“我分析了吳王歷來的事蹟,發現他行事全憑心性,雖然手段高妙,卻經常用來做些毫無意義之事……此人是一個攪局的高手,可卻不擅控制局面……就如同一個孩童,只把權謀當作玩具,至於目的,卻全然沒有……”
李沐風聽罷也是一笑,他點點頭,顧少卿的分析和自己的想法相吻合,只是更加清晰明澈,讓自己的思路更加清晰了幾分。
“不錯,只是這種人更加難以預料和防範……一個沒有明確目的的人,做出的事情如何猜度呢?”李沐風隨手端起了茶盅,似乎想潤潤喉嚨。
“那是沒法子的事……”顧少卿看著李沐風,正待說些什麼。卻見李沐風眼中精光閃顯,手微微一抖,尚未沾唇的茶盅化作一道流星穿窗而去!
“燕王似乎功力大進啊,耳目竟是如此清明。”廳門緩緩被推開,一人悠然踱了進來,彷彿進到自己家中般自如。目若朗星,白衣如雪,正是李承乾。
“哪裡比得上李兄,這等功夫可算得天下無雙了。”李沐風先是一驚,馬上又鎮定了下來,淡然一笑道:“不知何處春風,把李兄吹了來?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?”
依照李沐風的功力,即便李承乾有通天的本領,也難以不知不覺的侵近。當日在利州,正值李沐風為了陳寒衣神思激盪,心神不寧,才著了李承乾的道。卻不是功夫相差真的那樣懸殊。
如今李沐風渡過了當時的危機,心性收斂,自然功力更上一層樓。可他也十分驚訝,剛才只覺他在窗外,怎知李承乾忽然便推門而入?自己難道判斷錯了?
“天下無雙是恕不敢當的。不過,若是和燕王聯手,我倒敢說天下沒有能阻擋咱們的地方。”李承乾微微一笑,突然頭也不回的伸指一挑,正巧門外飛來一物,便在他手指上滴溜溜打起轉來,竟是剛才李沐風擲出的那隻茶杯。
李沐風心頭駭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