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翼翼地取出了聽診器,這簡直是太荒謬了,太可笑了……簡直就是腦子有病啊……白子惜一邊取笑著自己一面顫抖著戴上聽診器耳管,把胸件狠狠的按壓在自己的左胸上。
我真Tm是個精神病……
真是的,這件事要是被母親知道了,準夠她笑話幾個月的了……哈哈哈……
算咯,反正我大半夜的睡不著,就當是打發時間好了……
哈哈,哪有這樣打發時間的,分明就是神經了麼……
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在她的大腦裡絞作一團,白子惜越發覺得自己可笑起來。
鐘錶的指標悄然滑過那個刻度,三點三十分。
聽診器突然落在了地上,她的世界在那一瞬只剩下一片死寂。
秒針又轉過了一個輪迴,北京時間凌晨三點三十一分。
白子惜不甘心地拾起了那個聽診器。
戴上耳管,把胸件狠狠的壓了上去。
仍然是……
死寂……
這……
這到底是……
怎麼會……
我……死了?!
她跌倒在地,用盡平生的力氣剋制住自己沒用再發出殺豬似的慘叫。
她瞪著雙眼,想哭,她想哭。身體卻無法分泌出淚水。
我不相信……
這不可能啊!!
白子惜失魂落魄地衝進了廚房,把左手放在水池子上,右手抄起菜刀。
手起刀落,她的理智在那一刻全部泯滅。
北京時間凌晨三點三十五分。
車間裡值夜班的工人疲憊地打了個哈欠,民房中備考的學生睏倦地收起了書本,別墅區內幾個孩子的母親慵懶地發出一聲夢囈,車道旁潔白的蛇床花靜靜開放。
她的鮮血濺落在不鏽鋼的水槽裡,就像是隨手潑出的顏料。
沒有痛覺……
手腕上的創口怵目驚心。
失去了活力的血液慢慢地淌著,在水槽裡慢慢地匯聚成了一片,又慢慢的流入了骯髒的下水道。
她莫名地想到了殺豬放血。
沒有辦法,她只能站在這裡等著血液流盡。此刻白子惜的思緒反而很安靜,彷彿世界都靜了,只剩下……她自己鮮血不斷滴入下水道那微弱而優美的旋律。
她不知站了幾個小時,直到天邊泛起第一抹狐狸毛似的水紅,東方已明,水紅又漸漸的變成了魚肚白。
天亮了……
她像根木頭一樣呆呆的佇立著迎接著來自遙遠東方的日光。
我要怎麼辦……這一定只是個夢吧?
那就快點醒來吧……
天色不管不顧地變得越來越明亮。
房間裡傳來了母親的哈欠聲。
白子惜感受到了恐懼,越發的恐懼,就像是隻能遊走在暗夜中的鬼魂懼怕著白天的到來。猛然想起很久前有人說過的一句話:“我要溺斃於恐懼的海洋”,真的是這樣,她像是身處於極寒的地方,即將因恐懼而窒息。陽光照在身上,肌膚卻絲毫感覺不到溫度,所謂極寒也不過是並不恰當的比喻罷了。
在那旖旎的日光下,她就會像是一隻被扔在人群裡的怪獸一樣無所遁形……
逃,此刻的她只有這一個想法,快逃!
白子惜在披上大衣戴上口罩又從抽屜裡拿走了兩張銀行卡後,便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這繁華都市迷宮一樣錯雜的街道里。
未亡 (二)
楔子,夜未央
是夜,她走在小路上,路燈下的梧桐影影綽綽,風冷的刺骨,在寒風呼嘯之中,夜半的小路寂寥無人。她能聽到自己的高跟鞋一聲聲地敲擊著瀝青路面,兩側的低矮的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