笛吹鷓鴣天,婉轉動聽,吹笛的人無疑是一個好手。
那個少女走了幾步,情不自禁的隨著笛聲輕唱道:“病去那知春事深,流鶯喚起惜春心。桐舒柳葉慳三寸。柳引金絲可一尋。憐閣繡,對雲岑臨。苦無多力懶登。翠羅衫底寒猶在,弱骨離支瘦不禁。”
她的歌喉更加婉轉動聽。
歌聲一落,笛聲亦落。
一個青衣人手執長笛,從一株柳樹下轉了出來。
那個少女初時停下了腳步,目註腳下的如茵綠草,接吟道:“草肥應是綠,儂瘦卻消紅。”
青衣人聽在耳裡,神情竟有些痴了。
他活了三十年,活到現在,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女孩子。
那個少女卻沒有發覺他的存在,吟罷又舉起腳步。
青衣人一見大急,脫口高呼道:“姑娘——”
少女一驚抬頭,瞧了青衣人一眼,詫異的道:“你是誰?”
青衣人說道:“在下尹青竹,不是壞人。”
少女這時才留意到青衣人手中的長笛,道:“方才是你在吹笛?”
尹青竹道:“正是。”
少女眼中露出佩服之色,道:“你吹得太好了。”
尹青竹道:“未及姑娘歌喉美妙。”
少女羞笑道:“我只是信口亂唱。”
她笑得非常迷人,尹青竹心頭一蕩,道:“尚未請教姑娘的姓名。”
少女道:“我姓聶,聶小紅。”
尹青竹道:“原來是聶姑娘。”
聶小紅倏的問道:“你怎麼走來這裡吹笛?”
尹青竹道:“因為附近一帶以這裡景色最美麗。”
聶小紅道:“聽你這樣說,你莫非就住在附近?”
尹青竹拍手一指,道:“就住在前面不遠。”
前面不遠隱約有一幢莊院。
聶小紅嬌笑道:“我們可以說是鄰居呢?”
尹青竹“哦”的一聲,道:“姑娘又住在什麼地方?”
聶小紅道:“柳林東面盡頭的那幢莊院。”
尹青竹道:“那邊以我所知只有一幢莊院,主人姓倪。”
“單名宇,是我的舅父。”
“姑娘這是探親來的了?”
“是養病,經已三個月。”
尹青竹思索看道:“我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姑娘。”
聶小紅輕笑道:“人家有病,怎會到處亂跑?”
“不錯不錯。”
“何況,就是偶然出來,你也未必能夠遇上我的。”聶小紅低聲道:“無緣對面不相逢啊。”
尹青竹道:“我們今日卻始終相逢,如此看來,還是有緣的。”
聶小紅垂下了頭,無限嬌羞也似,但面色仍然那麼蒼白。
尹青竹也發現了,道:“姑娘的病還未痊癒麼?”
“誰知呢?”小紅嘆息道:“不過比以前,已好很多了,否則我也沒有氣力走到這兒來。”
尹青竹道:“多些散步,對健康是很有益的。”
小紅道:“幸好,這附近一向太平,要不遇上了壞人,就非獨無益,反而有害了。”
尹青竹道:“有我在這裡,即使遇上了壞人,姑娘也不用害怕。”
小紅懷疑道:“你能夠保護我?”
尹青竹道:“姑娘莫非當我只是一個文弱書生?”
小紅道:“你難道不是?”
尹青竹道:“當然不是。”
小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尹青竹兩遍,道,“那麼壞人來了,你用什麼抵擋?”
尹青竹一翻手中笛,道:“用這支笛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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