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身,必妖於人。
用尤物一詞來形容她,薛瀲覺得很合適。
“聞瑾!”娜薇走了出來,笑面如花的站在薛瀲對面,“你終於肯來了!”她和阿古同為外邦人,但阿古說話發音生硬,舌頭刷了漿糊似的,但娜薇卻沒有,字正腔圓,若不見容顏端聽聲音一定猜不到她是胡女。
“小嬋說你要走了,是嗎?”薛瀲望著她,眉頭緊鎖,眼底有濃濃的不捨,“怎麼……怎麼又要走了。”
娜薇也不說話,看著薛瀲笑,白白的牙齒晶亮如白釉一般,視線流連在薛瀲的面上,過了一刻她柔聲道:“聞瑾也捨不得我對不對?”
“娜薇!”薛瀲皺著眉不知道說什麼,娜薇眼中迅速聚集了淚花,又被她強壓著,亮盈盈的蓄在眼睛裡,“我也不想走,可是現在的情形,我不走也不行了。”說著嘆了口氣,伸出手摸著薛瀲的面頰,眼淚瞬時掛在面頰上,“只要聞瑾能在以後的日子裡,偶爾能想起我,我也就心滿意足,死而無憾了。”
面上被她輕柔的撫摸著,薛瀲的心幾乎快要窒息了,他抓著娜薇的手心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:“我不會忘了你……永遠!”
“聞瑾。”娜薇一下子撲在薛瀲的懷中,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脖頸上,低聲哽咽道,“我也不會忘了你的。”她比薛瀲只矮寸許。
薛瀲張著手臂遲疑著,可一等到娜薇的眼淚溼溼的落在他的面板上,他再堅持不下去,收攏了手臂緊緊的摟著她,聲音沙啞著道:“嗯……我知道,我知道!”
小嬋關了門站在門口也抹著眼淚,哽咽的道:“三爺和姑娘太苦了……原是有情人,卻因身份之別不得不被拆散在這濁世中,糟了這真情真意!”她捏著帕子嚶嚶哭著。
“別哭了。”薛瀲鬆開她,拿袖口給她擦了眼淚,“你風寒未愈,快去房裡歇著去。”
娜薇點著頭,手緊緊攥著薛瀲的手不放:“聞瑾……陪我坐會兒行不行。”
“好!”薛瀲點點頭,娜薇便破涕而笑,拉著薛瀲進暖閣,“我給你繡了一個扇套,你看看喜歡不喜歡。”
薛瀲聽著一愣忙托起她的手,娜薇一驚想要將手收起來,薛瀲硬捏著攤開她的十指去看,就看到指頭上皆是青青紫紫的針眼,指尖也腫了起來,他頓時皺眉道:“我也不缺這些東西,你何必要為難自己。”
娜薇目光炙熱的看著他,道:“我什麼都不會,可我就想給你留點東西,將來我不在你身邊了,你看著它也能想起我來。”她淚眼汪汪的,“你看看喜歡不喜歡,我才學的,這兩天熬夜繡出來的,有些不大好看,你千萬別嫌棄!”
薛瀲拿起扇套仔細看著,是靛藍色的,上頭繡著祥文浮雲的圖案,繡的高低不平確實不大好看,但娜薇是頭一回做繡活,能做成這樣已經非常難得。
“好看。”薛瀲笑著,仔細的將扇套鋪平疊好貼著胸口放進懷裡,又捧著娜薇的手對外頭喊道,“小嬋,拿傷藥來!”
小嬋應了一聲,轉眼將傷藥送了進來。
“你這手可要仔細養著,也不能碰水。”他拉著娜薇坐下來,仔細的給她上了藥,又用布包著才抬頭看她,“你一個人一定要照顧好自己!”
娜薇咬著唇,含情脈脈的點著頭:“聞瑾,你對我真好!”
薛瀲面頰微紅嘆了口氣,想到娜薇要走,他便說不出來話,可到底他也不敢留她,他負不了責任就不能去害她。
“聞瑾。”娜薇想要摸薛瀲的臉,可手上抹著藥她只能遠遠的停在一側,擰著眉隱忍著痛苦,“你……你今晚留下來好不好,我想再為你跳支舞,彈首曲子,我還想和讓你教我讀書認字唸詩詞……”
他答應陳素蘭今晚早點回去的,薛瀲有些猶豫,娜薇便走過來半蹲在薛瀲面前,昂著看了他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