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登時一圓,毫無疑問,這一刺才是真正的攻擊。他立即凝聚全身功力,左腿前跨,箭步出拳,右拳帶著一股猛烈勁風狂砸而去,以硬碰硬,怒破紫竹。
一聲奇異悶響,竹影一觸即滅,強猛的拳勁破空而去,打斷了一截木欄。藍帶人卻臉色大變,暗護不妙,下一瞬間便一聲慘叫,左膝突然爆出一團鮮血,撲前跌倒,左腿全廢,情狀悽慘。
原來那道竹影中竟然藏著一虛一實兩道竹影,一道當胸進襲,吸引注意力,一道中途陡然一墜,斜刺下路。
溪雲廢了一人,卻毫無喜色,見那人拖著斷腿,竟硬氣無比,還要強行起身赴戰,不由眉頭一皺,竹杖一挑,將他帶得撞斷木欄,摔入河中。
一名白帶人迅速靠近欄邊,想要救他隊長回來,突然被紫竹打中腳踝,劇痛入骨,也翻下橋去。
中年藍帶人與四名白帶人圍困清流,藍帶人不敢下重手,因為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解“三日黑”的毒。
其實“三日黑”完全是清流瞎編,他擅於利用各種因素,在林中聽白帶人提及,這邊看到就利用起來,吟誦“三日黑”時順口溜似的,思維敏捷,騙人得心應手。
鐵拳會三十六堂除了總堂之外,其他各堂人手每三年換防一地。藍帶人隨黃麒堂主月餘前才換防到閩中堂,交接時便聽以前駐守的同伴說這地方各種毒物甚多,要十分小心,他本就不習慣此地氣候,又癢得厲害,半夜沒睡,故而一聽就信,被騙得十分踏實。
清流將匕首使得如靈蛇吐信一般,時隱時現,詭異莫測,時機即準,角度又刁,眨眼間又傷了兩名白帶人,但他想突圍而去卻是不能,橋面僅一丈五,鐵拳會幫眾本來就打算將兩人引到橋上,左右夾擊,斷絕逃路。
藍帶人強攻三拳,以隔空拳勁限制清流活動區域,腳下忽然一掃,勁風狂飆,迅捷如電。
清流輕輕一提,兩腿往胯下收,綠竹橫揮掃動,軌跡變化莫測,迫退兩名白帶人,左手匕首變作垂握,身形在空中平展橫躺,匕首便借勢紮了下去。
藍帶人嚇一跳,反應卻快,不顧形象,曲身往前一滾,躲開匕首,然而未等立起,忽然察覺背後勁風襲來,不由臉色大變。這不是花笛,是溪雲那個小和尚,是那支取走林正中、鍾橫嶺的紫竹。
藍帶人不敢稍停,亦不敢轉身,腳下發勁,全力前衝。
溪雲好不容易擺脫另外三名白帶人,抓住這個時機,豈會輕易放過,力透紫竹,竹尖突然爆發一陣金光,金光恍若實質,如紫竹的延伸,刺入藍帶人後心。
一眾白帶人全都驚撥出口,勁芒!這不是劍氣、拳風、刀勁這些有質無形的力量,而是實質化、物質化的內勁,殺傷力比刀劍棍棒本身更強,只有內功達到極高深境界的高手才能發出。
藍帶人背心一涼,不由臉色煞白,卻突然踢到一塊翹起的木板,身形前撲跌倒,竟而躲過一劫,只是背心往上被挑出一尺多長的血口。
溪雲也不求殺敵,身形反而一緩,回頭看去。
“還看什麼,走了。”清流微微一笑,卻是見機得快,早瞧見便宜,擺脫白帶人,跟在溪雲後面了。
溪雲不由一怔,“你真快。”
兩人越過藍帶人,迅速朝橋頭衝去,清流腳下暗暗發勁,果然追得最近的一名白帶人一腳踩在他踩過的地方,立時將木板踏碎,半隻腿陷下去。
溪雲道:“你真聰明。”
清流被他連誇兩次,倒有些訕然,暗想:“這傢伙不會這麼快就學會了明褒暗貶吧?”
鐵拳會幫眾外功強,輕功卻遠不及溪雲、清流,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越過橋頭,衝入林中。
沒多久,馬蹄震顫,塵土飛揚,鐵拳會大隊人馬趕到,領頭的卻不是黃麒堂主,而是副堂主孫歷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