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該生了。她不該出房間的,大冬天的,外面很冷。
若蘭柔柔笑著,幸福的笑。
將幾樣小菜放在周堅面前,說些‘不要光喝酒,也要吃菜’的話。
拉過愛侶的柔荑,周堅看著若蘭隆起的腹部,心中開闊了不少:‘至少,他還有若蘭,有一個新生命即將到來,他的孩子。
周堅讓若蘭坐下,和自己並肩坐在一起。
若蘭猶豫一二,還是照做了——按理,妾是不能與男主人並肩的,那是正室才有的特權。不過現在,周堅還是單身。
將好菜都夾給若蘭,周堅望著若蘭的眼神,很溫柔,很溫柔……
靠著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,蘭妾沒喝酒也醉了。心心念唸的,竊竊地想:‘如果能這樣過一輩子,多好!老侯爵去了,新侯爵不關心。或者,郎君不會娶妻了……’
周堅不知道若蘭的想法,雖然沒想好具體怎麼做,他只知道:
周氏必須變。
如果周氏不變,至少他周堅必須變!
功名之路,是逆水行舟;不進——則退!
他人已在路上,
不能回頭,也不想回頭……
24…01 嬌嬌翁主出走記 。。。
與宣室殿書閣相聯的耳室中,一列宮娥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。姑娘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眼光中都透出些許無奈,不解,還有……驚慌。
她們的小主人館陶翁主陳嬌還直直地站在宮室中央,不言、不語、不動也不開口已經很長時間了。從中室回到書閣耳室之後,小貴女嬌嫩的小臉上舊淚痕未乾,新的淚珠兒已在眼眶中一圈圈地打轉,可偏偏就是強忍著不肯落下來。
要哭不哭的——讓人看著真是又是可憐又是擔心。
每個人都知道不對勁兒了,但誰都不敢去問。
前面皇帝陛下命令所有的侍從都退出去,宮殿中只留下天子,陶青丞相和館陶翁主三個。之後說了些什麼,發生了些什麼,大家都不知道,也沒地方打聽——宮殿內外的宦官、宮女、侍衛、郎官、小吏都撤了個乾淨,還能上哪兒去問?
從長信宮來的宮女們互相交換著眼光,懷疑著疑問著:‘嬌嬌翁主早上過來時還是高高興興好好的,現在卻成了這樣?怎麼了?到底是誰造成的?又該由誰來負責?!’
按說皇帝陛下那麼疼小侄女,是最不會讓小貴女難受的人。那麼,是……陶青丞相?想想也不太可能。
陶丞相是個忠厚長者,每次見到嬌嬌翁主總是一派和藹可親的模樣,有說有笑的,從不拿百官之首的架子,就象個普普通通慈慈祥祥的鄰家老爺爺——在這點上,丞相陶青和太尉周亞夫的做法迥然不同,周太尉只關注朝堂和軍務,從不屑於和婦孺打交道。
而且,雖然她們家小翁主有時很淘氣,但即便小貴人有什麼不周不到的,僅僅是看在竇太后和館陶長公主的份兒上,丞相大人也不好意思較真吧?!
‘那麼,到底是誰讓館陶翁主傷心難過了呢?或者,還真是……’魯女望向頂頭上司,目光中閃爍著了悟和得意;嘴巴一張,差點兒就說出聲來。
滾舌尖上的話,被吳女官的目光惡狠狠地瞪回喉嚨:‘這答案有腦子的都想得到;不想活的話就說吧,說吧!’魯女馬上閉嘴,眼觀鼻垂目而立,十分的老實。
“翁主,翁主……時辰不早……翁主是否小憩一二?”吳女官是侍女們的頭兒,責無旁貸之下只能站出來相勸:‘話說,老這麼撐著也不是個事兒啊!’
‘就是,就是。長時間不進食,不喝水,不休息,會累到的。回頭再折騰出點什麼問題,長公主追究起來哪個擔得起?’有人開了頭,幾個比較有頭有臉的宮娥和內官也過來緊著解勸:“翁主,保重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