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但除了斑駁的牆壁和地下散發著黴臭味兒的汙水之外,並無客家嬤嬤的蹤影。
“這兒沒有外人啊?”有良假裝不解的傻傻道。
南宮的眼神兒裡滿是疑惑,口中自言自語:“奇怪,活師明明還在這水牢之中……”
有良運氣於臂,隨時準備突襲老太監,但心中卻也忐忑不安,沈才華的師父客家嬤嬤應該很厲害了,卻也打不過老太監,自己能行嗎?但事已至此,唯有豁出去了。
南宮上下打量著他,然後轉向了背囊,最後目光落在了那幅卷軸之上,口中冷冷說道:“把畫軸給我。”
有良一愣,這傢伙難道看出破綻來了?
話未落音,南宮的手臂突然暴漲,閃電般的將畫軸劈手奪去,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,有良甚至還來不及作出反應。
南宮手指甲一勾割斷了繫帶,“唰”的一抖展開畫軸。
“《敦煌夜魘圖》!”南宮大吃一驚,隨即目光被吸引到了畫面上,一輪明月高高的懸掛在夜空裡,清涼的月光灑在浩瀚的戈壁灘上,古城靜靜的躺臥在黑暗之中,一個頭發散亂渾身溼漉漉的老婦人正仰臉默默凝視眺望著遠方……
“哈哈哈,”南宮再次狂笑不已,激動得熱淚盈眶,“兩千年了,張道陵的《敦煌夜魘圖》竟然重現人間……”
他的目光盯在了戈壁灘上,客家嬤嬤的腳旁,一條白色的蛆蟲正拼力掙扎蠕動著從黃沙裡向外爬著,周邊圍滿了如蝌蚪狀的幼蟲,那正是失蹤的活師。
“老夫感應到了,只是未料想竟會是隱身在這卷畫軸之中,”南宮滿意的點點頭,扭過頭望向了有良,“他們是如何進到畫裡去的?”
有良陰眼直視南宮,長嘆一聲道:“俺也不是很清楚,不過賣畫的老頭說這幅《敦煌夜魘圖》上有個秘密的機關。”
“什麼機關?”南宮追問。
“就在這座古城裡,俺指給你看……”有良上前兩步貼近南宮,這老太監動作實在是太快,距離遠了自己吃虧。
南宮此刻自然清楚這小子看起來傻乎乎的,但其實深藏不露,此人說的話不可相信,可別大意而著了道兒,還是先禁制住他再慢慢的拷問。想到這裡,南宮悄悄張開嘴對著走近的有良悄無聲息的噴出一股屍氣……
野史曾記載,建文元年,司禮大太監鋼鐵于靖難之役中戰死於京郊紅爐山(今八寶山),其實他多年前曾遇到劉伯溫收受過一枚藥丸,於是在重傷垂危之際悄悄的吞服於腹,看上去形同死人無異。
《難經。十四難》中曰:“脈再呼一至,再吸一至,呼吸再至,名為無魂。無魂者當死也。人雖能行,名曰行屍。”
明成祖朱棣有感於鋼鐵忠勇,將其葬於八寶山並賜建“褒忠護國祠”。六百餘年來,鋼鐵雖然沉睡於古墓棺槨之中,但已蛻變為一具行屍,晝夜處於修煉之中。直到解放後的一九五八年,正值大躍進運動全民鍊鋼鐵的時候,當地的村民挖礦道取耐火土造小高爐,竟然不經意間打通了古墓,老太監長噓一聲趁夜破棺而出,借八寶山殯儀館停屍間的一具年輕女屍還魂重返塵世。
六十年代秦城監獄建成後,他以南宮煙的名字考入公安隊伍,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。由於其肉身來自水鄉江南,且年輕漂亮又始終不見老,深受公安部十三局領導的賞識,不但入了黨還一步步提升當上了監獄長。那時候社會上風氣還較正,官員也罕見有權色交易,至多言語輕浮或是揩油吃點“豆腐”,因此南宮煙始終保持處子之身,引得男同事們垂涎三尺而不可得。
可他們都不知道,南宮煙其實並非複姓南宮,而是“男宮閹”之意。
老太監在古墓內始終陪伴在一起的就唯有這條活師,那還是他當年入宮閹割前自己僅存的一滴元陽發育而成,視同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