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一伸,華瓊遞上一個黃黑相間的方形錦囊。
“你叔叔們不能讓你當著他們面被害,你卻可以當著他們面撒謊。”鳳知微輕笑,將手中錦囊晃了晃。
娜塔撇撇嘴,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笑容,“你晃這個幹嘛,我不認識。”
“你以為,你已經在神龕下換了護身符嗎?”鳳知微一句話,成功的將她的得意安穩之色打去,“很抱歉,忘記告訴你,華姑娘根本沒有把那個護身符放在神龕下,你換走的,是另外一件看起來一模一樣,其實卻不相干的東西。”
娜塔退後一步,抬手就下意識去摸懷中,卻被旁側一個目光狠狠盯住,頓時手僵在那裡不敢動了。
“不用去摸了,我沒有詐誰。”鳳知微不疾不徐的從黃黑相間的封套裡抽出一張紙箋。
“大妃,這是怎麼回事?”族長們看得一頭霧水,愕然發問。
鳳知微從錦囊裡抽出一張紙條,遞給青鳥族長,“大人們請看,這是娜塔為自己孩子寫的護身符,有孩子出生的大概日期和名字,從這個日期上推斷,娜塔在五月初就已經懷孕,而五月初,大王還沒到甘州,也沒去過金鵬部的領地。”
華瓊上前一步,用她特別清楚的口齒,簡單說了詐出娜塔孩子真實出生月份的經過,娜塔卻尖叫起來,“你撒謊!你撒謊!沒有這樣的事!這不是我寫的!不是!”
“搜她!”
一聲令下,宗宸出手如閃電,抬手就從娜塔腰間摸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黃黑相間的封套,笑道:“這是你從神龕下偷換的護身符吧?你以為你換回的是達瑪活佛加持過的護身符?你換的是大妃的鈐記!”
他將那裡的紙條抽出,取出一個極薄的小夾子,將紙條一抽,夾出一個小小更薄的紙片,上面有一個陽文紅纓印記,正是獨屬於鳳知微的鈐記。
“這事要是我們編造的,你的身上,怎麼會有聖纓郡主的東西呢?”
“娜塔!你竟然將不知名的野種,冒充王裔!”不待眾人反應過來,出口怒喝的是克烈。
娜塔怔在那裡,直直望著克烈,忽然身子晃了晃,向後便倒。
她身邊有人扶住她,伸手一觸她鼻下,立即驚呼:“怎麼回事?氣絕了!”
人群鬨然一聲,都沒想到娜塔怎麼好端端就會死,克烈快步上前,把了把她的脈,又再三試了試她的呼吸,他微垂頭面向娜塔,長長髮絲落下,遮掩了臉上神情,半晌一甩手,冷笑道:“畏罪自裁?也好!”
鳳知微望著他悠悠笑道:“克烈族長也太忍心了,好歹聽說你和娜塔自小一起長大,怎麼就沒有一點香火之情呢?”
“罪是罪,情分是情分,只有你們女人才會混為一談吧?”克烈微微眯著眼睛,“何況大妃,東拉西扯也是你們女人的專長,你說娜塔冒充王裔,那也就是王帳私事,和先前我問的出賣呼卓部的事,似乎不相干吧?”
“相干麼?相干。”鳳知微笑吟吟看著他,“事端多由內鬼起,家宅之事,保不準就是天下大事……我說克烈族長,我有一事不解,可否請教?”
克烈望著她,目光閃動並不答話,其餘人卻也感覺出了一些不對,人群喧囂的聲音,漸漸低了些。
鳳知微根本也沒打算等到克烈答話,笑道:“我就是不明白,草原向來人丁不旺,你的第一個兒子,怎麼就忍心認了別人做父親呢?”
凝神聆聽的人群又是鬨然一聲出現騷動,克烈冷笑道:“什麼叫死無對證任意汙衊,這就是!娜塔已經自裁,你想把那孩子栽在誰頭上,自然由得你。”
“克烈!”
一聲尖呼,已經“斷氣”的娜塔突然從地上爬起來,直撲向克烈,“你這頭殺妻滅子的狼!”
她頂著個大肚子撲出去,尖尖的十指奮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