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身邊的嬤嬤趾高氣揚地走來,抬起手就要重重地落下!
常年幹活的手,力道並不小!
她揮掌那一下,江知念險些就沒接住!
江知念用力握住林嬤嬤的手腕,不讓這一巴掌落下,林嬤嬤心道,一個閨閣小姐,能有什麼力氣?我還拗不過她?
於是她再用力施壓,巴掌就要落下時,江知念忽然鬆手,側身退開,叫林嬤嬤猛然撲了個空,摔在地上。
林嬤嬤猶如被戲耍一般,怒上心頭,爬起來後竟想朝江知念動手,被半夏衝過來護在身後。
“郡主既要行長輩之責,自然該我這小輩來受著。”
她目光落到林嬤嬤身上,指了指自己的臉蛋,語氣冷硬,“嬤嬤方才不是想動手?來,往這裡打!越俎代庖到皇后娘娘身上,嬤嬤日後出去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!”
這句越俎代庖,顯然是指桑罵槐,說的可不只是林嬤嬤。
林嬤嬤也徹底沒了主意,尋常大家小姐遇到這樣的事情,要麼讓自己的婢子硬吃幾個巴掌,息事寧人,要麼維護婢子,卻落了個不講禮數的名頭。
偏偏江知念橫在中間,不僅要護著那丫鬟,也不駁了棠寧郡主要逞長輩之威的面子。
可,林嬤嬤哪敢打江知唸啊!
那可是將要與太子定親的人,聖上的兒媳!
“您,您折煞奴婢了……”林嬤嬤又不是活膩了,當眾打江知念,落了皇室的面子,那與打皇后娘娘有什麼區別?
江知念又看向棠寧郡主,“郡主可還要代行長輩之責?”
棠寧郡主眼底微涼,沒想到這個江知念還不是個省油的燈!她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,棠寧怎麼還敢動手?
中宮皇后又不是死了,需要她來行長輩之責?
她扯了下嘴角,“江姑娘可不要誤會了,本郡主也是想替你教教這群蠢婢,竟將外男帶入你的院子,既然江姑娘不領情,本郡主便不自作多情了。”
棠寧郡主自知此事站不到理,又開始潑起髒水來了,她身邊的幾個官婦也都附和起來。
“江姑娘,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,怎麼會有外男出現在你的院中?”
“瞧這模樣,像是……事後初醒呀。”這個婦人說完之後,便紅著臉掩唇笑起來。
言語之間,不懷好意,當著未出閣姑娘的面兒,便說這些昏話!
江老夫人與陳氏一來就聽到這話,老夫人臉色一黑,沉聲道,“這些汙穢之語,怎好當著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兒面前說!你也是糊塗了!”
眾人回頭,見到江老夫人,紛紛行禮,也只有棠寧郡主,眼底帶著不屑,她身份尊貴自然不需要朝江老夫人行禮。
“江老夫人,您是正經長輩,若是我們指摘江姑娘,她怕還是不服。”
“索性,老夫人在此將這事兒處置了,也好叫我們瞧瞧禮部尚書家的家教。”
棠寧郡主字字珠璣,恨不得往老夫人的心窩上扎去。
陳氏在一旁臉色已然不好看,若非江老夫人沉得住氣,只怕早就破口大罵起來。
江老夫人命幾個嬤嬤把梁淇架起來,朱嬤嬤遞了帕子給梁淇,語氣尚算溫和,“梁大公子,你怎會出現在此,是喝醉了走錯路了不成?”
梁淇此刻還半夢半醒,在雲霧之中,聽到人問話,他仔細回想。
今日在前廳聽著處處都是恭維恭喜江家人的話,心中自然鬱悶不堪,於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借酒消愁,卻又碰到宋慧在背後詆譭江知念。
他藉著酒勁當即就衝了上去維護江知念,宋慧走後,似乎有個人,說是引他去內室休息片刻……
梁淇感覺頭痛欲裂,他猛地搖著頭,有些不確定,“是有人帶我來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