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程也是心口一緊,覺得自己有些過分,要去扶兩人。
江母更是來氣,推了一把他,“若蓁剛出生就被抱錯,遺落在外面,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……她才剛回來,你們就這樣看不慣她,你們當真是心狠!”
這個“你們”,江母絕不是在指江程,那也就只有自己了。
江知念看出江母在指桑罵槐,話語中盡是埋怨,江知念頓覺手腳冰冷,腹中絞痛難忍。
旁邊正上演著母慈子孝,她撐著身體想要起身,江程卻無心再理她,讓她去祠堂罰跪!
等他們都走後,折柳才趕緊扶起江知念,“小姐,當真要去祠堂嗎?”
兩人走出正廳後,江知念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,別開眼,眸色淡然,“扶我回房休息,一會兒無論是誰要見我,都說我今日在祠堂罰跪暈倒,還沒醒。”
現在江家人忽視她,薄待她,馬上就有他們求自己的時候。
折柳不知小姐的意思,但是隻要小姐是為自己好,她就高興。
琳琅閣中,折柳給她床榻上鋪了一層厚厚的褥子,江知念來了月信,小腹疼得厲害,抱著湯婆子就沉沉睡去。
第二日醒來,扶光從外頭進來,趕緊合上了門,生怕冷風再吹著小姐。
“小姐,昨日黃大人親自來了,晚上公子回府時,臉色很是不好,聽說是黃大人暫時罷免了他的職務。”
喝下剛煮的甜湯,江知念並不驚訝,彷彿早已預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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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江程剛哄好夫人和女兒,後腳頭聽說黃大人來訪,黃大人是江若祁的頂頭上司。
兵部手握重權,江程不得不重視。
他趕緊前去迎客,幾番話聊下來,便說起江知念來。
黃大人說,去年江知念給他送的蜀地風味,他甚是想念,想問問她是在哪裡買到的?
江程哪裡懂這些?想到江知念還被他罰跪在祠堂,只能陪笑著說,要不然今年換個口味,黃大人臉上的笑意當即淡了下來,沒說幾句就走了。
“父親當真這麼說的?”江知念問道,雖然知道父親是個認死理,讀死書,不講究人情世故的人。
可這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,也聽不出來,還是讓她有些意外。
黃大人可不是好她附贈的川蜀風味,而是她送過去的銀錢,既然銀錢沒有,那江家給江若祁買的官,自然也要被收回。
折柳點頭,繪聲繪色地說,“夜裡公子回來,就直奔咱們琳琅閣,還是奴婢攔著公子,才沒讓他進來攪了小姐休息。”
“公子讓小姐醒來後,去見他。”
折柳當即冷目,“我呸!他有求於小姐,竟不顧禮節大半夜來琳琅閣,聽說小姐病了見不了人,一句關心也沒有!”
“好大的架子!”
“折柳,不可胡言!”扶光喝住折柳。
折柳卻仍覺不解氣,“我又沒說錯,二小姐咳嗽兩聲,江府上下恨不得把京城翻遍咯,給她找大夫,什麼好東西流水似的往隔壁送!”
“到小姐這裡,卻什麼都沒有,裝也不裝一下!”幸好她們小姐不是真的重病不起!
江知念眸光黯然,連一個丫頭都看得出,江家人當真不知道嗎?
哪怕對江家人已然死心,聽到這些話,胸口依舊如同針扎似的疼。
扶光拉住折柳,她不想讓折柳說下去,並非維護大公子,而是小姐聽了也不會好受。
好在江知念笑了笑,眼中的傷感漸漸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意,“這幾日我要好好養病,就讓他們自己去著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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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,江家人當真是著急,大房指著江若祁這一個嫡子,如今卻被罷免在家。
江若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