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雪那塊染血衣角。
因此顧龍婉此刻若是身死,全盤計劃已是大亂了。
顧三撲上前去,手中已取了粒丹藥,捏開顧龍婉的嘴巴,將此藥強灌下去。又在那顧龍婉耳中低聲道:“婉兒,你三哥絕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那顧龍婉受傷極重,本來已閉目待死,聽到顧三這句話,雙目霍然睜開,那目中的怨毒之意,就好似一雙利刃一般,奈何此目雖利,卻傷不得顧三分毫。
顧龍婉深知在顧三面前,便是求死亦是極難,顧而剛才下手極狠,只可惜畢竟是心中慌亂,竟沒傷到心臟要害,因此唯有來個對穿,方能求得一死了。
哪知道那顧三卻將一粒丹藥灌進口中,那丹藥入口,顧龍婉就是不妙了,只因此為顧氏保元丹,此丹丹力極強,就算是肉身大損,也可保體內元魂不失。
而只要元魂不失,那肉身的傷損,就總有辦法可想,因此顧氏保元丹亦算是昊天仙修界難得的佳丹了。
顧龍婉唯恐自己不死,做了那千衣雪和顧春山的累贅,如今被這丹藥強灌下來,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,原來就是想死,也是這般的難法。都說那天道昭昭,如今安在?
這時顧三取劍,止血,一氣呵成,先將那顧龍婉的流血止住了。此為仙家手段,與俗世的醫師不同,顧龍婉受傷再重,經這番緊急處理,也可暫保性命了。
只是那顧龍婉的肉身損傷太重,以顧氏手段,只怕是難以救治了。
這邊顧龍婉剛剛忙定,那邊千衣雪身子搖搖晃晃,幾欲倒地。顧三瞧之心喜,只需千衣雪一倒,那千衣雪手中的染血衣角豈非就歸自己所有,顧龍婉是死是活,那就無關緊要了。
不想千衣雪此刻心境清明之極,早將諸個關節算得明白,她從懷中亦取了粒丹藥,急急服下,沉聲道:“顧三,若是我孃親死了,我千衣雪便與她同歸於盡,我等生時不能團聚,死後必將歸於一處,至於那塊染血的衣角,你大可放心,自然要隨我等同去的。”
她服了丹藥之後,又兼傷口皆非要害,自然已無大礙了,顧三瞧了瞧她,便笑道:“小仙子儘管放心,婉兒本是我的家人,我又怎能瞧著她死去。”
千衣雪冷笑道:“此時此刻,你居然還能笑將出來,顧氏果然個個都是鐵石心腸,唉,便是我的這位孃親,又何嘗不是心狠手辣。”
那顧龍婉持劍將自己擊了個洞穿,這種手段,等閒女子又怎能使得出來。而自己在這種時刻,心境偏偏清明如水,這樣的天賦,莫非也是拜顧氏血脈所賜?
顧三淡淡道:“小仙子且在此地等候,在下好歹尋個所在,將婉兒救活。”
千衣雪道:“我也對你說個明白,若是孃親身子無恙,我那塊染血的衣角自然就歸了你,但若是孃親有個三長兩短,顧三舅父,你便只等著替我母女二收屍吧。”
顧三哈哈大笑道:“好一聲舅父,讓人心中怎不動心,嘿嘿,我顧氏的兒女果然個個皆是心狠手辣的人物。”
另兩名顧氏修士一直守在門口,院中就算是亂成一團,這二人也只當不知,此刻顧三一聲令下,二人才走進院中,靜聽顧三吩咐。
顧三道:“此處雖是隱密,可婉兒既至,只怕也是保不住秘密了,你等速帶小仙子離開此處,去地字驛暫歇,等我安頓好了顧龍婉,自會前來會合。”
三人計議已定,剛剛出了大門,就見數條人影匆匆趕來,顧三也停步,口中低聲道:“如何?”
那數條人影之中有人道:“有數名修士,似乎是尋龍婉而來。堪堪就要搜到此處了。”
顧三點頭道:“天一神宮修士手段倒也不俗,只可惜還是慢了半步,我等速離此地。”
那修士瞧了瞧顧三懷中的顧龍婉,皺眉道:“婉兒的傷勢怕是不輕。我顧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