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故意留香了。且在下曾與千衣雪見過一面,亦曾並肩追敵,瞧這脂粉的香氣,的確是千衣雪所留。”
蘇師正道:“此處必是千衣雪所居之地,已無疑問,如今的癥結,便是那千衣雪可曾留下什麼訊息來,若是一絲兒訊息也不曾留下,反倒是奇怪了,可如今諸修雲集於此,卻不曾瞧出絲毫痕跡,豈不怪哉?”
天一鄭姓修士道:“也許千衣雪走的匆忙,不及留下訊息,也未可知。也許……”他本想說千衣雪靈慧不足,想不出方法留下訊息來,可話到嘴邊就急忙嚥下了。那千衣雪處處設伏,可見亦是極厲害的角色了,且千衣雪體內既然流著顧氏血脈,哪裡可等閒視之?
原承天緩緩道:“若是千衣雪只想脫身,自該早就以金盤玉珠傳訊了。遲至今日方才傳出訊來,必是有言相告。”
鄭姓修士為掩飾剛才尷尬,便道:“只可惜此處清淨無垢,就連灰塵都瞧不見,哪裡還有什麼痕跡?”
原承天微微笑道:“那灰塵原本無處不在,唯在陽光之下,方才顯露罷了。”
此言一出,諸修皆是眼睛一亮,忽的明白,那原承天果然是靈慧無雙,已然尋到此事的關鍵處了。
這間小屋唯有向西小窗一面,自是光線昏暗,唯有等到午後紅日西向,才會有陽光透將進來,好在那窗外日頭已過午時,想來再過片刻,就有陽光透入了。
諸修按捺心境,齊齊瞧向那屋外,就見那窗外的陽光果然是一點點移上窗臺,忽的一道光線射將進來,原來清淨無塵之處,便是灰塵亂舞起來。
諸修心中一跳,不約而同,就瞧向那光線射入之處,原來窗外這束光線,恰好照在對面的東牆上。但諸修向那東牆瞧去,卻是白淨淨的一面牆壁,怎有絲毫痕跡?
若是這牆上有痕跡,以諸修目力,便是無法動用靈識,也能瞧得清清楚楚了。
原承天略一沉吟,已知其故,於是便走到東增邊上,忽的在那東牆壁上輕輕一拍,就聽得牆粉撲簌簌落下,果然露出極淺的三點指痕。
諸修皆是靈慧過人,見到這三點指痕,如何不明。原來那千衣雪暗將指力壓在那牆上,其力透過牆皮,皮下泥灰已散,牆皮卻是完好無損。想那千衣雪本是仙修境界,自然修過肉身功法。想做到牆內疏鬆,外不留痕自是不難辦到了。
如今千衣雪雖留此痕,可既然連諸修都瞧不出,顧氏弟子自然也是無從發現端倪,幸虧原承天堅信千衣雪必定留痕於此屋,或又因鄭姓修士無心提點,這才發現此秘。
鄭姓修士瞧著牆上的三點指痕,立時道:“此為心宿三星,其位乃在東方。”
諸修皆是將頭暗點,那牆上指印,果然就是心宿三星之位,如此一來,諸修下一個要去的所在,便是昭然若揭了。
蘇師正道:“事不宜遲,我等速速前去城東,顧氏既然不知千衣雪牆上留痕,必定不做預備,此去定有收穫。”
諸修齊齊點頭,轉身就出了此屋,但因諸修聚在一處,那目標又太大了,極可能被顧氏所察,因此諸修三兩為伍,分隊而出,原承天則留在最後,仍借斗笠青巾摭面,在旁人瞧來,那就是天一神宮的弟子了。
千衣雪被囚之地乃在城西,而牆上指痕指明的方位卻在城東,以蘇城之大,步行而去怎樣也要花了一個時辰。
好在顧氏再過精明,也不知千衣雪已在牆上留痕,因此諸修倒也不急,何況釘頭七箭術一旦施起法來,又如何能變動位置?
諸修相互間相隔了數十丈而行,且蘇城此刻正值午後,那是最熱鬧不過的,因此藉著人群掩飾,便是有顧氏弟子在暗中察看,也不可能覺察出諸修的目標是在城東顧氏禱天之處了。
諸修個個皆有一步千里之能,如今卻只能慢慢行去,也算是對心境一個小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