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答的是柳夙羲,他臉色難看,靠著琉淵的身子才站穩,帶了血跡的唇角勾起,冷聲道:「若是不想死,也不願跟你們回去呢?」
黑衣人冷笑幾聲,「那就等著被我們打得半死再帶回去!」話畢,挑起一個劍花,向著琉淵而來。後面的兩人也提起劍向著這邊攻擊。
琉淵右手持劍,左手摟住柳夙羲,向著側邊閃開幾步,避開了前後夾擊,撲了空的三個黑衣人便瞬間換了方向,向著側邊攻擊。
琉淵攜著柳夙羲繼續往後退步,前面三人手中的劍露著嗜血的鋒芒,就要向著他們刺來。柳夙羲還想動用法力,只可惜手中的法印剛捏出,他的口中便又吐出一口血,血順著下頜落在他的衣襟處,紅色的衣襟並看不出血色。
這一片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,鮮有草木,琉淵並沒有意識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洞,三個黑衣人不斷逼近,他和柳夙羲的腳下一空,身子便墜入了一個地洞。
在下落的一瞬間,琉淵將柳夙羲的身子摟緊,若是這個地洞並不深,那他便可以借用輕功減緩下落的速度,以保安然無恙落地。
只可惜這個地洞並不如想像中那般淺,他們在空中下落了許久還是沒有著地,且越往下,空間越大,光線也越強。
隨著一聲巨大的水聲,那從上面落下的一紅一白身影便落入了冰冷的水中,濺起了幾米高的水花。這地洞下是水,琉淵並沒有想到。
從水中浮起身子,才發現這地洞下另有一片天地。這地洞就如一個細頸瓶,上面窄,下面寬,地洞的四周全是石壁,有一面的石壁上有裂縫,陽光便從那大大小小的裂縫穿進來。由此可見,就算他們沒有掉入這個石洞,再往前面走,便是一個懸崖。而那一面有裂縫的石壁便是懸崖之外。
他們落水的潭只是洞底的一部分,地洞的四周長滿了草木,且長得十分繁盛,有如一個世外桃源。現下本是秋末冬初,這裡的草木卻長得蔥蔥鬱鬱,與外面的世界截然相反。大抵是因為這地洞比起上面的溫度也高些,所以這裡的草木也都逆季節而生。
這水中冰冷,琉淵和柳夙羲上了岸,身上的衣裳濕漉漉,還在滴著水。琉淵坐在地上將柳夙羲攬在懷裡,為他拂去臉上的水珠,低頭看著他,「可有哪傷著?」
柳夙羲搖了搖頭,抬手將琉淵胸前的濕發搭到肩後,問:「方才,你在馬車上,想要說什麼?嗯?」
琉淵握住他的手,「這種時候怎麼還想著那個?」
「那你說,還是不說?」柳夙羲挑著眉問,明明傷得那麼重,還有心情顧及他剛才想要說的話。
琉淵拿他無可奈何,抿了抿唇,道:「我方才是想問,日後你可願和我在一起?」
柳夙羲故作不明白其中的意思,看了看四周,道:「要是從這地洞出去,絕非易事,即便我說不願意與你一起,也是做不到的。」
琉淵將五指插入他的指縫,道:「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?」
「在下愚鈍,確實不知公子所言為何意。」柳夙羲道,語氣裡儘是調侃之意。
「你……」琉淵欲言又止,明知這人實在裝糊塗,卻又只能妥協,攬著他的手緊了緊,低頭快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,他紅著臉道:「我說的是這個意思。」
懷裡的人滿意的勾起唇角,另外一隻空閒的手攀上他的後頸,直起腰將額頭點上他的額頭,即便此時此刻的他臉色蒼白全身無力,也不改那魅惑的語氣,「那日後,你我是君臣,還是情人?」
距離太近,呼吸可聞,對風月之事極為內斂的琉淵此時難為情,只得道:「你說了算。」
「我要聽你說。」某人不願放過。
琉淵臉上發燙,低聲道:「自然是情人。」
最後一個字淹沒在唇齒間,